敢再靠近,但還是忍不住問她,“你從什麼地方弄來的?賣給我吧?我給你一兩銀子。”
言瑾兒聞言撇了撇嘴,“你還真是夠摳的,區區的一兩銀子就想買我的爍爍,你還真是敢想!”
“那你想要多少?”夏明軒咬了咬牙又問。
言瑾兒撇了頭不理他,爍爍是能賣的嗎?它可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夏明軒對她的態度很是氣憤,剛想說什麼,就被人打斷了,夏鶴軒走過去遞了個花生給爍爍,爍爍先是看了看言瑾兒,又看了看夏鶴軒,緊接著就用兩個爪子抓了吃起來,吃著還東張西望的,一副生怕旁人要搶它的一樣。
三個人見狀都忍不住笑起來,轉頭就看見言睿和夏文浩出了屋子,看樣子是要走了,夏明軒忙跟了過去,夏鶴軒走了兩步,猶疑了一下,又退了回來,看著言瑾兒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笑了笑,便跟著父兄離開了。
第二章 歡歡喜喜農家年
農家的生活向來是溫馨而平靜的,冬日裡又清閒,言睿去了私塾,蘇映寒便搬出上面已經蒙了灰塵的木琴來,教言瑾兒彈琴唱曲兒,言瑾兒自認為沒有什麼音樂細胞,也不指望著要靠這個吃飯,便不樂意學,只是坐在旁邊聽著。
竹籬笆被人輕輕的推開了,只聽有脆生生的女娃兒的聲音喚道:“瑾兒在家嗎?”
言瑾兒慌忙走出去瞧了,卻是鄰居家的柳芽,正笑嘻嘻的望著她,“我要到鎮上去賣花,你同我一起去吧?”
言瑾兒瞅了瞅自家院子裡開的正盛的幾株茶花,“我去跟娘說一聲,你等我會。”說完便一溜煙跑進了屋子,跟蘇映寒說了,蘇映寒又跟出來幫著搬了幾盆茶花,看著言瑾兒和柳芽一道搭了旁人家的驢車去了鎮上。
兩人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花市,在那裡把帶來的幾盆花都賣了出去,柳芽就帶著言瑾兒亂逛起來,此時已近新年,鎮子上相當熱鬧,買貨賣貨的人往來不絕,言瑾兒還是第一次來這兒,看著這個也新鮮那個也稀奇,最後才把過年用的乾果點心和年畫桃符之類的買齊了,兩人才抱著這些東西說說笑笑的走回村子。
到了臘月二十四,村子裡家家戶戶都要‘掃塵’,為的是除舊迎新,拔除不祥。蘇映寒先將家裡的床鋪傢俱遮罩起來,然後用頭巾將頭包好,用掃帚將牆壁上下掃乾淨,言瑾兒則負責擦洗桌椅,沖洗地面,兩個人直忙了個人仰馬翻才把家裡徹底打掃乾淨了。
言睿回來後,言瑾兒忙在家裡唯一的那張書桌上鋪了宣紙,看著言睿毛筆一揮,寫了一副對聯出來,言瑾兒羨慕的緊,前世每次過年時,春聯都是買的,如今自家寫了,竟是別有一番趣味。
這幅對聯上的墨跡還沒有乾透,就有村子裡的人陸陸續續的來請言睿執筆寫對聯,自然每家都是帶了東西來的,或是一包點心,或是一把乾果,幾個雞蛋,不拘什麼,言睿都是很樂意效勞的。
貼上喜慶的對聯和年畫,再把蘇映寒特意剪的窗花貼好,又在門前掛了往年常掛的大紅燈籠,便只等著除夕了。
除夕那日,言家人“接灶”、“接神”、燒轎馬,又灑酒三杯,送走灶神,還要祭拜祖宗,可是因為言睿不是本地人,只衝著家鄉的方向搖搖的拜了拜,吃完團圓飯,言睿笑著從自己的束休裡拿了幾個鐵錢給言瑾兒當做壓歲錢,其實他們家最有錢就屬言瑾兒了,她賣茶花已經攢了許多,可是言睿作為長輩,還是要象徵性的給一點的。
接過壓歲錢,言瑾兒便笑著跑出去了,回來的時候肩膀上坐著爍爍,它一看到桌子上放的各樣乾果兒,眼睛直髮光,在得到言瑾兒點頭的回應後,立即就把自己埋進了一堆乾果裡面不肯出來。
田樓村是個很古老的村莊,連村子裡最老的老人也不知道這村子到底有多少年了,村子裡的習俗傳統都是一輩一輩傳下來的,新年也是要過完了正月十五才算徹底的過完年,十五這天,言瑾兒找了一個半長的樹枝,用麥稈和柴草綁在樹枝上,在裡面放上從柳芽那兒要來的幾個爆竹,再用細繩子捆起來,做完之後便藏了起來,以防被自家老爹瞧見。
到了晚上,言瑾兒悄悄的取出來,藏在背後溜出門去了,走到大道上,看到整條路上都是火光,或大或小,煞是好看。
柳芽已經在路旁等著了,手裡也拿著一截樹枝做成的火把,兩人分別把各自的火把點著了,高高興興的跟著一眾男孩子往前走,柴草裡的爆竹不時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就像前世的鞭炮一樣,據說這樣做是要把災病給送走,順便震嚇一下那些不乾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