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不少人都聽清了他剛才說的話,“親手教出來的小子?難道這傢伙指的是那個在吧檯後邊的猛男?”
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看過陳鋒打球,但那個猥瑣的胖子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用一千五百美元一場的代價去招攬他加盟什麼球隊。
這樣的事情已經說明那個大個子調酒師肯定是個很厲害的傢伙,而這個有點邋遢的中年大叔,會是他的老師?
這個疑問並不是只來自那些看熱鬧的傢伙,公爵在一瞬間的激動後,好像也反應過來了。
“喬,你說這個大傢伙是你教出來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從來沒聽說過你收了一個亞洲人當學生!你這個天生就很傲慢的傢伙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
公爵現在好像根本沒辦法理性的把面前的這個老夥計和吧檯後面的那個大個子聯絡起來。
“拷,我認為這裡面有個誤會,他絕對不是我的老師,不過這個老騙子在過去兩年多的時間裡,在我這裡贏走了至少五十瓶威士忌的錢。”
那個被公爵喊做喬的人並沒有回答什麼,不過這個時候陳鋒已經搶先開腔了,因為他真的不願意讓人認為自己和老傢伙是師徒關係。
老師?媽的,有無恥到沒人性的老師嗎?陳鋒只想說,那個牲口一般的老傢伙,在過去兩年的時間裡,在自己手裡贏走了很多綠油油的美元。
而他的目的好像也不是為了教陳鋒打球,那傢伙更像是酒癮犯了才會想起來拖著陳鋒到籃球場上較量一番。
每次他都會用很卑劣的手段從陳鋒兜裡掏走十幾美元,那已經足夠讓他喝的醉生夢死。
而陳鋒只能看著好不容易才賺到手的錢,就這麼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那真是掏一掏口袋,卻沒有一美分的殘留。
從小打籃球就一直很生猛的陳鋒,也是第一次在籃球場上碰到這麼一個讓自己無所適從的人。
也多虧了他那執拗到骨子裡的性格,才會在每次失敗後,都玩了命在球場上磨礪自己,爭取下一次擊倒那個老騙子。
當然,在過去的兩年多時間裡,陳鋒一直沒能成功的把這個老騙子成功的放倒,哪怕是靠身體硬吃那傢伙,他也總是有辦法扳回來。
不過那個老騙子在籃球場上真不是一般的凌厲,哪怕這傢伙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他那豐富的經驗和讓人發瘋的手感,每次都讓陳鋒很無語。
只是陳鋒自己也承認,是這傢伙那兩年多在球場上對自己的肆意蹂躪。
才讓自己有能力踩遍德克薩斯的所有籃球館,甭管是什麼樣的對手,他都能得心應手的對付。
就像幾天前和布魯克林那邊的比賽一樣,查普因在街頭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成天跟這麼個妖孽級的老騙子在一起混久了。
陳鋒還真不覺得查普因那一手魔幻般的運球技術,能成功的騙過自己。
起碼查普因的身手比老騙子的運球要差多了,而且投籃的準頭兒,也不在一個檔次上。
老騙子很少說自己的往事,不過陳鋒的感覺很敏銳,他知道這老傢伙一定是個很有故事的人,起碼在籃球場上,他銳利的讓人瘋狂。
在西南區挑了那麼多球館,不管是NCAA的猛男,還是那些廝混在街頭的老球痞子,陳鋒就沒見過哪個傢伙有老騙子那種水平的。
有這樣籃球水平的老騙子,絕對不會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只不過老傢伙自己不說,陳鋒也不是那種樂意打探別人隱私的無聊分子。
也就是因為這個看起來更像是酒鬼的傢伙的關係,陳鋒才會在一個多月前殺到紐約這座大都市。
因為這裡是那個叫喬的酒鬼的老家,這裡的街頭,曾經是他的地盤兒。
只不過他在這裡消失的太久了,久到讓人忘記在紐約的洛克公園,曾經有過這麼一號會讓所有對手都感覺肝顫兒的人物。
也只有像公爵這樣的活化石,才能認出眼前的這個老傢伙,想起他在街頭打拼的那些日子,到底有多麼的燦爛奪目。
洛克公園記載過很多璀璨的歷史,比如阿爾斯通的雲中漫步,比如山羊的連續空中灌籃,還有“直升機”那變態的彈跳力。
不過有些太久遠的歷史很多時候都只能是被口口相傳的。
在那個街頭籃球的洪荒年代,沒有多少人留下過影音資料,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明白他們的偉大。
就像此刻正站在公爵面前的這個老男人一樣,現在還有誰能記得他在洛克公園的那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