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空。
“那,十四爺,不送了!”我嘟囔著。
自回到宮裡後,九阿哥倒是常見,我當值的時候,他去給皇上請安,眾目睽睽之下,不好有什麼舉動,就連眼神的交流也甚少。好不容易不是當值時遇上,旁邊也有八阿哥和十阿哥,他們三個就想個連體嬰兒一樣,總是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就不能分開會兒嗎?或許九阿哥不像十四阿哥那麼自由,沒有十四阿哥那樣的心性,從未來找過我,我開始有些賭氣,埋怨著。可誰知,時間一長,剛開始的鬱悶慢慢地變成想念。我在想他,卻不知,他有沒有想過我?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
倚遍闌干,只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芳草,望斷歸來路。”
(李清照:點絳唇·寂寞深閨)
想著想著,便不覺輕念出口。唉,我什麼時候也成了個怨婦了!
思緒被門環的輕逐聲打斷,“誰啊?”不知又是哪位爺?
“姑娘!”聲音很耳熟,在腦中慢慢回想著。。。是他!我跑到門口,猛地拉開門,卻沒有他的身影。
“姑娘吉祥,這是我們爺遣奴才送來的!”劉安打了個千,遞給我一包東西。
我極度地失望,為什麼他沒有來看我?“你們爺還說了什麼?”
“回姑娘,我們爺讓奴才帶話給姑娘,說最近忙,不方便來看望姑娘,等再過些時日,得了空,再來看望姑娘。還說姑娘若有什麼短缺的,儘管吩咐奴才便是了!”劉安恭敬地回答著。
我的心開始涼了,這恐怕是藉口吧!“可知你們爺今日在忙些什麼?
“回姑娘,爺最近正跟八爺準備乾清宮家宴呢!”
“那勞煩公公回話,讓你們爺照顧好身子!”我笑眯眯地回答,剛才的陰鬱一掃而光,原來真的是有事!
“奴才記下了!姑娘若沒事,奴才先告退了!”
“嗯,你一個時辰後再過來一趟吧,我有東西要交給你們爺!”
“喳!”
回到房裡,開啟包袱,是件水綠織錦的披風,我高興地披在身上,對著那小小的梳妝鏡照了又照,美了又美,還自認為很漂亮的擺了幾個poss,雖然從那面鏡子裡什麼都看不見!可我還是覺得很美!幸福由內而外的蔓延,直到傳遍全身,再擴散到房間的每個角落裡,突然覺得我的小窩還是挺溫馨的!
包袱的最低處平放著一封信,寫到: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蒼蒼,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蒼蒼,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詩經:秦風。蒹葭)
這封信彷彿是我的一粒藥劑,幾日以來的鬱悶、徘徊、不安、想念,在這一粒藥之後統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惦著他寫給我的信,穿他送的披風,在房裡幸福地旋轉著。。。原來他也是想我的,原來他也一直在關心著我,原來我不再是一整個人在這冰冷的皇城裡。。。呵呵。。。這樣簡單的幸福真好!我真的很小女人!
劉安回來時,我交給他一本詩經,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親手交給九阿哥。書裡掖著的一角,是我對他的回答!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詩經:王風。子衿)
一日的午後,太陽暖暖的照著,是冬日裡難得的好天氣。我懶散的坐在床邊,有一針無一針地繡著帕子。我開始嘲笑自己,環境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以前的我從沒有想過要做個在家相夫教子的小女人,一心只朝女強人方向發展。也從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我會安靜的坐在床邊繡著手帕,更不曾想過我會做一個‘小三’,雖然現在還沒有這麼一說。最後,我得出結論:環境是個可怕的東西!
門,又一次被猛烈地推開,因經受不住太大的力道,打在兩邊的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十四爺,我這小門小戶可經不起你這般折騰!”我頭也不抬的抱怨道,不用看便知道是十四阿哥。
“曦錦!”
我猛地抬起頭,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