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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第二日一早就能好些,結果第二日早上越發鬧得重了,面青口赤,雙手滾燙,直嚷嚷渾身筋骨痠軟,連肉都在發疼。

酈君玉這可有些怕了,這要是久熱不退,榮發就要危險,這麼個鄉野半路上,也請不到信得過的大夫給診脈開藥啊,這可怎麼辦?

想來想去,一咬牙,心想總不能這樣幹看著,我雖然沒有給人看過病,但是頗讀過家中珍藏的幾冊孤本醫書,其上記述的都是前世名醫的畢生絕學,據說是孟家的曾祖費了很大氣力才收集到的,那上面的藥方我還記得不少,乾脆自己挑那溫和對症的方子開一個出來給榮發治病。

雖然稍有拿她練手之嫌,但此時情況緊急,可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於是酈君玉從趕考的書生搖身一變成了個問診的大夫,先像模像樣地號號脈,再翻開榮發的眼皮仔細看看,最後命她將舌頭伸出來瞧瞧。

榮發雖然已經病得暈暈乎乎的了,但見她這副架勢,還是曉得緊張,“公子,你,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酈君玉溫柔一笑,“別怕,等本聖手國醫來給你開一副藥,保管藥到病除。”

榮發一聽,更怕了,掙扎道,“別,別,不敢有勞公子你了,小的我自己撐撐,應該能抗過去的。咱們就不用費銀子買藥了。”

酈君玉安慰道,“不怕,不怕,公子我有分寸,開的藥八九不離十,吃不死人的,吃下去最不濟也就是暈一暈。”

“不要,不要……”榮發已經快暈了,還在喃喃推拒。

酈君玉不去理她,沉思一會兒,心裡已經有了計較,自己去攤開紙筆,研好了墨,大筆一揮,寫成藥箋一張,十分簡單,上面寫的是:

葛根四兩,水二升,入豉一升,煮取半升,配生薑汁。

吹乾了墨跡,出門喚來小二,命照著這個方子找抓兩副藥來熬煮,煮好了直接送來,又給了一小錠碎銀打賞。

店小二從來沒見過這般標緻俊雅的人物,本就願意多來他們這裡傳傳,藉端茶送水之機說兩句話,這時再見到這位公子出手這般大方,更加要上趕著巴結了,答應一聲,扭頭就跑,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將藥汁煎好端來。

此時榮發已經昏睡過去,酈君玉顧不得主僕之別,親自拿小勺,一勺勺給她灌進去了一碗,喂完藥過一會兒再看覺得榮發雖然還是熱,但是睡得安穩不少,心裡暗喜,看來這藥有效,於是吩咐小二晚上再煎一服來。

守著榮發到了傍晚時分,發現她睡了一身汗,額頭上倒是涼快下來了,恐她不舒服,只得又親自捲袖上陣,要了盆熱水來給大概擦了擦,換了件衣裳,再餵了一碗米粥給安神養胃。

酈君玉在家養尊處優,從來沒有伺候過人,幹了這麼些事,就累出了一身汗,心說這伺候人可真要了命,怪道孔聖人要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呢,讀書最輕鬆啊,我寧願每天背十篇書,做五十首詩,也比干這個活兒省勁。

換一盆水,關嚴了門,自己也擦擦身,再吃些東西,等都折騰好,小二的第二碗藥便已煎好送過來,謝了小二,再接著喂藥大計,端著藥碗走到床前一看,榮發竟已經醒了,正愁眉苦臉,皺著鼻子使勁嗅。

一邊嗅一邊道問,“公子啊,怎麼有這重的藥味?

酈君玉把手中端的藥給她看,“給你吃的藥的味道嘛。”

榮發大驚,“啊,公子你真的給我吃了那用你自己杜撰出來的藥方煎的藥了?我,我竟然還沒被你藥死?”

酈君玉美目一瞪,“去你的,少胡說!都告訴過你本公子妙手回春,保管藥到病除了,你這不已經好多了嗎?不思感激,竟然還敢亂猜疑,枉費了我勞心費力地照顧了你這麼久!實在該打”

榮發猶自不信,摸摸自己的額頭,“吃公子你給開的藥也能把病治好?天下竟有這等奇事?”不過確實感覺身體通泰,雖還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但是已經不似昨日那般頭重腳軟,口赤眼澀。

將信將疑地接過酈君玉手中的藥碗,自行慢慢喝了,邊喝邊咂摸味兒,“這味道有點古怪,比我去年生病時,昆明城裡的姚大夫給開的那劑藥還苦,不過沒那麼難聞,那個藥有點臭的……”

酈君玉懶得理她,出門去庭院裡走走透口氣,屋外今夜沒有月色,只有稀疏幾點星光,白日裡才下過雨,花草香中伴有一絲水汽,十分舒服,挺挺腰輕嘆一聲,“這可累死我了。”

忽聽身後笑聲,“小公子為何事嘆氣煩心啊?”

回頭一看,認得是同住此店的一位姓康的商旅,此人年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