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牆,為了不叫蕭宓揹負不忠不孝的罵名,天驕放棄了投奔南院大軍的絕好機會,利用原先南院王府的暗線潛伏進了皇宮,準備在遼皇最危急的時刻施以援手。
按岑羨知的話說,他是不顧天驕的反對,死皮賴臉跟著來的。當穿著內侍服色的他出現在天驕眼前時,天驕眉眼笑作一團,誰敢說岑大總捕終日風裡來雨裡去,就沒有男子一絲一毫的俊秀俏麗呢?
岑羨知見天驕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瞧,臉頰頓時紅了。這些年他從來沒穿過男子的衣衫,也不知穿起來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是不是很醜?”
“你若是醜,世上將近一半的美男子都不要活了。”天驕耍了句貧嘴,岑羨知則害羞地垂頭。
喬裝改扮的兩人在南院王府眼線的帶領下來到了遼皇被囚禁的大殿外。因為在外人看來,遼皇一直昏迷不醒,因此殿門口只有寥寥幾名侍衛在看守。
宮傾在即,人心渙散,看守們惶惶噩噩,心不在焉。天驕與岑羨知動作麻利地解決了那幾個人,然後岑羨知負責在外面把風,天驕則閃身進了大殿。
按照她的計劃,她和岑羨知會把遼皇轉移到一個隱秘安全的地方等待蕭宓攻進皇宮。至於解藥之類的,稍候再慢慢透過太醫配置。天驕希望透過這個舉動,可以徹底改善遼皇與蕭宓之間的關係,儘管眼下這樣的局面是遼皇自食惡果,但沒必要把蕭宓的名聲也搭進去。遼皇絕不能被蕭珽害死,也絕不能落入蕭珽之手在最後緊要關頭充當要挾蕭宓的工具。
天驕暗自盤算,可等她走進內殿時,卻一瞬間愣住了。因為御榻之上身穿鳳袍正襟危坐的皇帝並沒有一絲一毫沉迷落魄之態,反而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
在那雙鳳目的逼視之下,陳誠已經本能似的護在了遼皇身前,大喝一聲,“來者何人!”
天驕緊走幾步至遼皇近前跪倒行禮。“南院王府總管馬喬拜見陛下。”
“你是南院王府的總管馬喬?哦,朕聽說過你的名字,好像四公主對你很器重啊!”遼皇的口氣自有一股威嚴,卻令人聽不出喜怒。“你說你是南院王府的總管馬喬,但朕從未見過你,如何能確定你的身份?”
“陛下,屬下可以確定她的身份,她的確是南院王府總管馬喬。”若清淺本不願意出聲,此刻卻不得不啟口,否則,遼皇憑藉天驕身份不明這一條便足以找天驕的麻煩。
若清淺望著天驕,神情中帶有一抹憂色,天驕對於若清淺站立在遼皇身旁倍感詫異,卻暫時壓下心頭疑惑,全神貫注來應對遼皇。
她對遼皇稟奏道:“陛下,南院大王獲悉陛下中毒昏迷且遭到三公主的囚禁,因此特派小人前來營救陛下。如今看到陛下安然無恙,南院大王得知一定會非常欣慰的。”
“嗯,朕知道,朕的四公主一向忠孝。”是否忠孝,不過就是個說法而已。既然遼皇已經洞悉了事態的結局,就會給自己找一個能下得來的臺階。她清了清嗓子,“三公主大逆不道,竟敢軾君殺妹,天理不容。四公主清君側拯救朕於危難,朕得救之後一定會重重獎賞。還有,聽說四公主遊船之上被三公主派人刺傷,不知傷勢如何?”
“回稟陛下,四公主無礙,多謝陛下關懷。”假扮蕭宓受傷落水是天驕的計策,這一點絕不能對遼皇點破。
又聽遼皇問道:“馬喬,你既受命於四公主,此番前來可帶足人手?你要知道,三公主侵佔皇宮時日不短,人多勢眾,恐怕不容易對付。”
遼皇說這幾句話時故意舒緩了語氣,並且流露出關切的姿態,好像完全是出自對天驕的關照。
天驕低頭回話,“事關機密,南院大王唯恐洩露,因此只派小人和一位義士前來。方才小人已將殿門外的看守解決掉了,而那位義士現就在殿外負責守衛。”
“如此危急時刻,要你們兩人單槍匹馬、隻身犯險,真真是難為你們了。”遼皇邊說邊和陳誠對視了一眼。若清淺心裡咯噔一下,猛然產生出極為不妙的預感。
方才天驕沒來的時候,遼皇特意詢問她關於天驕的事情,她都一一敷衍了過去。她不明白的是,按照陳誠的說法,天驕對於蕭宓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可在若清淺看來,天驕不過是一個受難之後尋求庇護將來希望平冤昭雪的人,能對蕭宓構成什麼重大的威脅呢?
她與天驕相交的日子也不短了,她絕不認為天驕會是一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卑鄙小人。看到天驕一步步得到蕭宓的器重,若清淺其實是開心的。因為天驕是羽寒的夢,即便到了現在羽寒下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