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小盤點心放在天驕面前,一夜之間,他的容顏也顯得疲憊和憔悴,“天驕,好歹吃點吧,你昨個兒一天都悶在房裡不肯吃東西,晚上又出去了一整宿,我真擔心你身子吃不消。”
“素歆,我沒事,我只是做了一場噩夢,如今夢醒了,我也明白了許多事情。”天驕拿起點心放在口中咀嚼,那滋味如同嚼蠟,可她硬逼著自己囫圇吞棗似的吃掉了三塊。
當她拿起第四塊點心要往嘴裡填塞時,梅素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天驕瞧見有眼淚從梅素歆的眼角徐徐滑落,她急忙抬手去拭,刻意柔聲道:“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
“天驕,我。。。。。。”想不到受了如此打擊,天驕竟還能溫柔小意地同自己講話。梅素歆躊躇著,不善言辭的他不懂得該如何表達此刻內心的想法。如果直眉瞪眼的告訴天驕自己其實一點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紀家小姐,這不等同於往妻子的傷口上撒鹽嗎?
自從跟天驕在一起,梅素歆漸漸覺得自己越來越多愁善感,越來越變得愛哭起來。這段日子的眼淚加起來比他前二十年統共流的眼淚還多,他怕天驕笑話他,可他就是忍不住。
天驕的手指插入他的髮鬢,語氣關切多於責備,“瞧瞧,今早起都沒有梳妝,好歹也是我這個大總管的相公,這樣子可怎麼出去見人呢?”話到末了竟有了幾分調侃的味道。
梅素歆被逗得撲哧一笑,抬起臉對視上天驕的眼,忽然發覺那眼眸中少了昨日的沮喪、悲哀,反流露著彷彿鋼鐵鍛造一般堅強的光芒。
天驕附耳輕聲,“我真的沒事。”
這短短五個字堅定有力,梅素歆登時鬆了口氣,精神也隨之鬆弛下來。
天驕就勢將他摟入懷中,“昨晚你擔心我,想必一夜不曾安睡,趕緊去補個覺吧。”
梅素歆任由天驕摟抱著走到床榻邊,拉扯住天驕的衣袖,“你也一夜沒睡,該好好休息才是。”
“我還有事情要辦。放心,我懂得自己照顧自己。”在梅素歆那再次浮現憂色的雙眸之間輕輕一吻後,天驕大步出了房門,然後向蕭宓的院落走去。
蕭宓靠在榻上,經過半個多月的治療,她的腿實際已經基本痊癒。但是為了避人耳目,她依舊裝作行動不便,終日與床榻為伴。
天驕站在門口,蕭宓不經意側頭看到天驕咦了一聲,“怎麼杵在那裡?有事?”
“還請大王屏退左右。”天驕神色凝重,蕭宓一揮手,阿荃帶領眾侍從躬身退下。天驕於是將夏殷煦交給自己的書信呈給蕭宓。
蕭宓看後半晌沒言語,看情形夏殷煦還並未同她奏報。天驕於是把夏殷煦來找自己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蕭宓將書信還給天驕,追問道:“你還打算報仇嗎?”
“屬下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要放棄為紀家申冤雪恥!”天驕撲通一聲跪在蕭宓跟前,端端正正磕了個頭,“屬下自知微賤,卻矢志不改,還望大王成全!”
“你平身吧!”蕭宓下床,走了兩步將天驕攙扶起來。“英雄莫問出身,無論你是誰,無論你今後如何選擇,本王當初答應你的事絕不會反悔!”
天驕感激涕零,“大王,屬下承蒙大王厚待感激不盡,為完成大王霸業,必定鞠躬盡瘁,肝腦塗地在所不惜!”或許這就是夏殷煦將書信交給自己的目的,為了確保她在這個關鍵時刻對蕭宓的死心塌地。天驕並不相信夏殷煦真會替自己保守什麼秘密,與其等蕭宓從夏殷煦口中得知自己所謂的身世,倒不如自己給自己創造一個表忠心的機會,令蕭宓更加信賴自己。
果真蕭宓對她這番坦誠頗為感觸,拉住她的手關切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憔悴了,你遭逢此變故,想必心情一定不好。你若還想尋訪你那位故人,本王可以派人替你暗查。”
“不必了,那送信的女子極有可能就是屬下的故友陸赫嶸。大都督說得有道理,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赫嶸姐不願意直接面對我也情有可原,我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殷煦做事也有不妥之處,縱然那陸赫嶸要走,也總該留下並安排你們見上一面。不過算了,人生不如意十之**,最重要的就是你能想得開。不瞞你說,當年父君從秦國來到遼國,一樣是舉目無親被人瞧不起。可如今位居一品,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又有誰敢輕視他呢?”
“屬下卑微,怎敢與康君殿下相提並論?”
正說著,阿荃在外頭稟報,“大王,三公主求見。”
“請她進來吧。”蕭宓從新躺回到榻上。或許是經過這半個多月來關係有所改善的緣故,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