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跑了進來,搶步上前死死抱住天驕的胳膊,“少奶奶,您不能這樣對少爺!絕不能這樣對少爺!”
就在秋實和天驕拉扯的空當,邱牧掙扎坐起身,扼住天驕的腕骨狠狠就是一口。
天驕一陣吃痛,上頭的酒勁兒也隨之清醒了不少。天驕猛地甩開邱牧,手腕處鮮血淋漓,一排牙痕清晰可見。
邱牧跌爬下床幾步奔向案頭抄起燭臺對準天驕,“你,你別過來!你要是敢再用強,我就跟你拼個魚死網破!”
“不要呀少爺!您快把燭臺放下!”誰能料到一開始還情意綿綿的小夫妻轉眼就劍拔弩張,秋實心說這樣的洞房恐怕全鳳都都找不到第二戶人家了。見邱牧始終不肯放下燭臺,秋實轉回身給天驕跪下,“少奶奶,少爺自小就這脾氣,奴才求求您千萬多忍耐!”
“他不就是不想見到我嗎?我走!”天驕捂著流血的手腕起身便走,秋實一把抱住天驕的腿,“少奶奶,您不能走!新婚洞房,你這一走我家少爺今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秋實,不要求她,讓她滾!”邱牧雙眼赤紅,“我真後悔我嫁給了這樣一個混蛋!”
“我是混蛋!你呢?潑夫!”天驕瞪了邱牧一眼,一腳踢開秋實大步向門口走去。就聽背後邱牧的嘶吼,“紀天驕,你敢出這個門,今後就別再進來!”
“好!不進就不進!”天驕毫不示弱,連頭也沒回一下。
等薛崇璟得到稟報匆忙間趕來的時候,洞房裡邱牧與秋實主僕二人抱頭哭成一團。室內遍地狼藉,能砸得能摔得都已經被邱小公子毫不客氣地消滅殆盡。
薛崇璟又急又氣,“小姐呢!小姐跑哪裡去了!還不趕緊去找!”
管家哆哆嗦嗦地湊上來勸,“侯君,您千萬別太著急,方才有人見到小姐獨自騎馬出府去了。”
五十三 無心插柳也銷魂 上
“紀小姐,您別再喝了。今兒是您的大婚之日,萬一您醉倒在我們有鳳來儀,我們怎麼跟薛侯君交待呀?”羽寒伸手去奪天驕緊緊攥著的酒瓶。
天驕瞪著猩紅的眼睛,一把將羽寒推出老遠。她的舌頭已經打結的厲害,“連、連你也敢管、管我……,你、你憑什麼管、管我!”
地上散落著無數的酒瓶,羽寒還欲勸,若清淺從門外進來一把扯住他。“她醉了,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你何苦費力不討好?”
“館主,我只怕紀家來要人,到時候給有鳳來儀添麻煩。”
“哼!咱們開啟門做生意的,誰花得起銀子咱們就招呼誰。又不是咱們把人強拉來的,是她自己跑過來借酒消愁,縱然紀府有權有勢也怪不到咱們頭上。況且……”若清淺打量著羽寒促狹一笑,“你那點小心思別以為旁人瞧不出來,倘若本館主記得不錯,紀小姐似乎還從沒和羽寒你……,所以羽寒公子,這是天賜良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呦……”
若清淺故意拖長了尾音,然後諱莫如深的笑著翩然離去。
此時的天驕已經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羽寒喚了兩個小侍幫忙才將她扶到床榻上躺好。小侍們都退下了,羽寒擰了一塊溼手巾替天驕擦拭額頭。
沉醉中的天驕雙眉緊鎖,似乎仍難以擺脫內心深處痛苦的夢魘。
羽寒望著天驕的樣子暗自嘆了口氣,轉身欲走時,不妨手腕被天驕一把抓住。天驕口中吐著含混不清的話語,“為、為什麼那樣罵我?你、你知不知道,我能娶你我也很開心,可你偏偏瞧不起我,還、還羞辱我……”
羽寒輕輕推了她一把,“紀小姐……,紀小姐……”
“不要喊我紀小姐……,我、我是你妻主!”天驕大吼一聲又沉默了。羽寒這才注意到天驕的手腕間那殘存的血跡與深紅的傷痕。
羽寒的心不免哆嗦了一下。
他趕緊取出藥箱,跪在榻前,小心翼翼地幫天驕抹藥幷包扎傷口。
天驕依舊在不斷的夢囈,羽寒聽得出天驕每一次呼喚的都彷彿是邱牧的名字。他明白天驕定是與邱牧鬧了彆扭才來有鳳來儀發洩,看天驕這般痛楚的神情,對相府公子也該是心儀才對。
街上更鼓敲了三敲,花窗忽然被一陣風吹開。羽寒忙起身去關,回眸時天驕的臉在燈燭的映襯下那般俊美秀麗,看得羽寒心怦怦亂跳。
羽寒打心眼兒裡羨慕邱牧,同時又為邱牧感到惋惜。如果換成自己,是決不會傻到將新婚之夜這唾手可得的幸福丟掉的。
羽寒從新跪在榻前,將頭貼在天驕的前胸,並輕輕握住天驕的手。聽著天驕有力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