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不僅從不似百里夕和她母親百里瓚那般親密無間,甚至對自己的笑容和稱讚都屈指可數。天驕苦於母親的嚴詞厲色,更不知該如何表現才能獲得母親的認同。在一次因丁點兒小事被責罵了整整半個時辰之後,天驕生平頭一次和百里夕流連青樓夜不歸宿。此後她愈發放縱、自暴自棄,參與了許多常人看來荒誕無稽的惡行。而紀宛平得知天驕種種不務正業的劣跡之後,非但沒有耐心加以引導,反越來越厭惡疏離,搞得眼下這對母女的關係雖談不上形同陌路,卻也強不了多少。
宣德堂之內,紀宛平與元配正室薛崇璟並坐,她的側夫喬氏、侍夫魯氏、甘氏以及天驕的三位哥哥、一位弟弟都分列左右相陪。
阿娥見天驕故意繞道走,一把扯住天驕,“小姐,門在那邊兒……”
“我知道!換衣服,先換衣服!”天驕一溜小跑回到自個兒的明燁齋,將華麗的錦袍換作式樣簡單顏色穩重的素袍,又摘掉雀冠換成普通的翠玉髮簪。
阿娥望著天驕無奈的嘆了口氣。也難怪自家小姐這麼謹小慎微的,上次穿著並不及今日華貴就被大將軍斥責不懂勤儉,其實府裡的少爺、主子們誰不是綾羅綢緞?侯君更是珠光寶氣,也不見大將軍有微詞。
天驕拾掇周正,這才由阿娥陪著前往宣德堂。屋內本談笑風生,然天驕的出現令紀宛平頓時斂住笑容,其餘眾人也不敢再高聲造次。
四下一時靜謐,氣氛陡然緊張。天驕在心裡連唸了三遍“忍”字。有小侍擺好軟墊,天驕伏跪,端正地給紀宛平磕了個頭,“女兒拜見母親大人。”
“起來吧。”天驕這身打扮看起來倒也中規中矩,紀宛平沒有在第一眼尋到女兒的錯處口氣便淡淡的,“一大早上往哪裡瘋跑去了?你父親派人四處找你都找不到。”
“回稟母親,百里府的四小姐病了,女兒和她平素有些交情,於是到她府上去問候一二。”天驕哪裡敢跟紀宛平實話實說,於是扯了個謊希望矇混過關。
紀宛平聽天驕提起百里府,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