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壞了,他不能接客,你每天又會損失多少銀子?”天驕緊走幾步去扶羽寒,羽寒見若清淺不肯鬆口,因此不敢起身,只是對天驕點頭多謝她的好意。
天驕掏出三千兩銀票塞進若清淺的手中,“這總行了吧?再說,楚青人都死了,你跟羽寒較哪門子勁呀?”
“紀大小姐,您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楚青怎麼死的您難道不清楚?廣憑羽寒一個人怎會有那麼大本事,我此刻不跟您算帳您就該偷笑。”若清淺收好銀票,震怒的神情稍緩。
天驕撲哧一樂,“行了吧,人死都死了,再翻後帳多沒意思。況且,你又不虧,大不了羽寒養傷這幾日我再補你一千兩就是。”
“我的大小姐,這光是銀子的事嗎?”若清淺瞪著天驕,“敢情您是鎮國大將軍的女兒,將來的侯位繼承人,您當然不怕軒轅氏了?可我們呢?開啟門做生意誰敢得罪?您和羽寒串謀陷有鳳來儀於不義,分明是把我們一館的人都往火坑裡推。”
“若姐姐,那我問你,既然後果如此嚴重,白天在楚青房中,你為何不親手撕去他的人皮面具?別跟我說你當時沒看出來,那一定是在扯謊。”
若清淺究竟有多大本事天驕知根知底,在她的追問之下,若清淺緘默不語了。
天驕微笑著,“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會衡量平日做人的善惡,若姐姐沒有拆穿我同羽寒的小把戲,說明若姐姐心裡還有良知。”
“罷了罷了,您別再說了。我自問沒什麼良知,我只知道做生意賺錢,而且賺得還是小倌賣身的血汗錢。紀小姐,您記住您欠我一千兩,最好儘快送來,不然我會派人到紀府去要銀子的!”若清淺說完狠狠瞪了天驕一眼,頭也不回快步出門去了。
天驕望著若清淺的背影無奈苦笑,她趕忙又去扶羽寒,言辭關切,“你怎麼樣?撐不撐得住?我幫你去找個大夫吧?”
“我沒事,我撐得住。像我們這樣的人捱打是平常事,我房裡就有藥……”羽寒話未說完,天驕已經將他打橫抱起。羽寒將頭枕在天驕的臂彎裡,嘴角流露出溫柔的笑意,“紀小姐,謝謝您為我解圍,我早說過您是個好人。”……
二十 驚天之語 下
也就是相隔兩日,風玉翎派人邀請天驕到城東四合院一敘,天驕欣然前往。寧千秋居住的這座四合院面積不大,但是佈置精巧,後宅還有一個竹橋流水綠樹蔭蔭的小花園,給這座雅緻舒適的院落更平添了幾分靈動與生氣。
寧千秋親手做了幾樣下酒的小菜,風玉翎為天驕斟滿瓊漿,“賢妹,謹以此杯再次感謝你搭救千秋之高義。”
“姐姐客氣,該小妹敬姐姐才是。”兩人對飲。寧千秋為二人斟酒佈菜,直到酒足飯飽,寧千秋親自帶著兩個小侍收拾杯盤,風玉翎則與天驕一同到花園中散步。
天驕羨慕地問道:“寧公子才貌雙全,小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討一杯姐姐的喜酒喝?”
“你以為我和千秋是……?”
“難道不是?”天驕錯愕。
風玉翎笑聲坦蕩,“我比他大整整十歲,他們家幾代居於霸州,他娘是當地舉人,母王見他娘有些文采,便聘為王府的書記,除了記錄王府日常事務,也掌管王府書籍調閱。他爹身子不好,長年臥榻,母王見他乖巧伶俐,於是他五歲那年母王便准許他娘將他帶入王府,他在王府住了整整三年。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十五歲,他姐姐長姐姐短像一隻小燕子似的圍著我飛,我那時候就格外喜歡他。”
“既然寧公子居於王府,後來又怎麼會淪落風塵?”天驕不解。
風玉翎嘆了口氣,“說來是他命運不濟。他八歲那年,他爹病重,他娘便向母王請辭,說要回家照顧夫君。我當時人在軍營,等回到王府的時候,他們母子已經匆匆離開。後來不出半月,我聽說她們沿途遇到強盜,他娘被強盜殺害,他爹聞聽噩耗後就立馬嚥了氣,而他則被強盜追趕滾落山崖從此下落不明。”
“哦,怪不得姐姐說找了寧公子整整十年,看來姐姐與寧公子兒時感情頗深。”
“我也不知道我與他究竟是什麼感情?我一直把他當作親弟弟般愛護。當年他不辭而別又下落不明,我內心一直耿耿於懷,更多番打探他的訊息,不成想都杳無音信。很多人都跟我說他絕無可能再留存於世,當時我心裡無限哀傷,就好像失去親人一樣的感覺。我曾在他娘和他爹的墳前發過誓,此生一定要找到他並好好照顧他。十年了,想不到此番押送皇上萬壽賀禮抵達鳳都,我竟能意外與他相遇。賢妹,你說,這緣分二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