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她到底只是一介文臣,手無縛雞之力,三千弟子也就是三千書生,一旦兵戎相見,她們難道打算用手中的書簡去抵抗軒轅氏統帥的鐵蹄嗎?”
“姐姐的意思是軒轅家會造反?”天驕吃了一驚。
風玉翎口氣篤定,“前仁皇在位時外戚周氏橫行,仁皇膝下只有一女,周氏進獻美人把持後宮,仁皇駕崩後周太后抱**文皇上殿垂簾聽政十載,天下只知周姓而不知皇姓。後來文皇到了親政的年紀,周太后百般阻撓,最終釀成紫霄宮鴆毒案,文皇亦被周太后害死。儘管幾個月後,仁皇的妹妹,也就是成祖之女德宗帶兵衝進皇宮將周太后擒獲,周氏一族隨後也被滿門抄斬。但史書所記載當年歷歷慘劇,有誰敢斷言今後不會重演?軒轅氏如今之權勢,比當年周氏有過之而無不及。說句犯忌的話,快則三年,遲則五載,軒轅氏必反。”
二十一 計中計 上
那夜天驕將風玉翎的話一字不差的轉述給蘇垠雪,蘇垠雪沉默半晌不語。他抬起眼眸望著天驕,“你相信風玉翎所說的話嗎?”
“殿下乃君後所出,況且殿下已經成年,我不相信君後會為了軒轅氏謀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蘇垠雪頷首,“我也不信,我覺得風玉翎一方面是危言聳聽,另一方面可能是在試探你。”
“極有可能,所以我沒敢輕易提出要去晉王行館。臨走時她約我兩天後到城郊騎馬,我答應了。”天驕尋思片刻又道:“我和風玉翎出城後,你要儘快摸清晉王行館的全部路線以及護衛的換班時間,我們必須搶在晉王進京之前搞清車輛中究竟藏匿何物。”
兩日後天驕去城郊赴約,風玉翎看樣子已經等候多時。
兩人結伴而行,晌午時分在林間飲酒燒烤、暢所欲言。天驕喝了不少,昏昏沉沉躺在湖畔小憩,醒來時晚風習習,日暮西垂。風玉翎拎著滿滿一簍子鮮魚給她瞧,“你睡覺的時候我可沒閒著,一會兒你帶些回府,剩下的今兒晚上我叫千秋給我熬湯喝。”
兩人驅馬回城,天驕貌似關心地問,“姐姐陪寧公子住在城東還習慣吧?那地方狹小簡陋,可比不上晉王行館富麗堂皇啊。”
“呵呵,你去過晉王行館嗎?”
“沒去過,不過偶爾路過,看到門口的石獅子,就感覺十分氣派,很有皇家威儀。唉!恐怕姐姐也聽說了,我娘不喜歡我。百里夕她娘時不時帶她進宮去參觀御花園,而我呢,我娘連神武門都沒帶我去過,生怕我給她丟臉。所以我從小到大最羨慕別人進皇宮了。其實就算進不去皇宮,能參觀一下王府飽飽眼福也不錯!”
“這有何難?”風玉翎哈哈一笑,“改天我在行館的花園擺一桌上等的宴席,邀請賢妹前去,咱們一邊賞花一邊喝酒,豈不快哉?”
“那敢情好!要是能有一二美人相伴左右陪酒助興就更加妙不可言了。”天驕說得眉飛色舞,滿臉覬覦之態。
風玉翎縱聲大笑,“哈哈哈哈……,好!一切就由為姐來安排,保證賢妹滿意!”
因為晉王行館是晉王在鳳都唯一的落腳之所,相當於晉王在京城的王府,因此完全遵照皇家規格建造。這座行館啟建於諸王叛亂之前,二十年來屢次修繕,整個府邸大氣恢宏,裝潢富麗典雅,可謂盡顯皇室風範。
天驕隨著風玉翎一路穿廊過院,只覺得眼花繚亂,不禁嘖嘖稱奇。
沿途還種滿各樣花草,風玉翎解釋道:“母王偏愛花木,因此命人四處網羅奇花異草,很多品種在皇宮大內都未必見得到呢!”
“呵呵,如此說來,我今日算是開了眼界。”天驕搖晃著扇子,流露著欣欣然的歡喜。
花園內酒宴已經擺下,兩位佳人端坐亭外,一撫琴一吹簫,琴簫合奏,悠揚悅耳。
一曲奏罷,天驕撫掌,“早就知道羽寒公子琴藝超群,卻未料寧公子的簫聲也是世間罕有,今天我真是飽耳福了。”
“紀小姐您過獎,我這點本事原也是羽寒哥哥點撥的,我比起他可差得遠呢!”寧千秋走到風玉翎身旁坐下,羽寒則委身在天驕一側。
風玉翎端起酒杯,“賢妹,有花有酒,有仙樂飄飄,又有美人相伴,人生足矣。我們當滿飲此杯相慶!”
“不錯,為了風花雪月逍遙自在,小妹敬姐姐一杯。”
“請!”四人同時喝乾了杯中酒。天驕摟住羽寒的腰,故作關切地問,“你的傷痊癒了嗎?”
“怎麼,羽寒哥哥受傷了?”寧千秋一驚,隨即放下碗筷。
羽寒垂首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