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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他性命准許他剃度出家。本來這個名字應該是遼皇重大的忌諱,曾經便有不知死活的下等君侍在公開場合提到沅君而遭廢黜,因為沅君而被遷怒打死的侍從就更加不用提了。

沅君曾身受萬千寵愛,正基於此,他遭到蕭琛的**才令遼皇蒙羞甚至咬牙切齒的痛恨。按道理講,遼皇應該會永遠忘記沅君,即便她記得,也必須在世人面前裝作忘記。如今竟然傳召暗位司的副使,還幾次提到沅君,想來委派給暗位司的任務必定與沅君脫不開干係。

暗衛司是個秘密組織,一向替遼皇處理棘手的、隱秘的事務,派他們去對付沅君,這絕對是個危險的訊號。

天驕揣測,“陛下若想處死沅君也不會等到今日,恐怕是有什麼人在陛下跟前說了不該說的話,才會令陛下疑心大王,並開始懷疑大公主的真正死因。屬下認為,陛下可能會命暗衛司將沅君秘密帶回幽州。”

“本王也是這樣猜測。”蕭宓冷哼了一聲,“帶回幽州之後,囚禁、審問、刑訊,一旦沅君熬刑不過……罷了,他絕不能再留了。”

蕭宓說出最後七個字後,身子緩緩坐倒在椅子上,神情複雜。

沅君離宮前與自己的最後一次會面浮現在腦海中,那個緊緊的擁抱,那雙誠摯佈滿愛意與眷戀的眼神從此之後恐怕再也看不見了。

蕭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喚道:“天驕……”

“大王有何吩咐?”

“不管殷煦那邊訊息如何,事不宜遲,你趕緊準備動身吧。”講這句話時,蕭宓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沅君的生死關乎本王與整個南院,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大王放心,就算拼了性命,屬下也不會叫沅君落在陛下手中。”一旦沅君被帶回幽州,當初蕭琛之死極有可能就真相大白。天驕的性命與蕭宓的性命本就一體,此刻狠不下心,便只有引頸待戮的份兒了。天驕定了定心神,“大王,可還有話帶給沅君嗎?”

蕭宓聞言,手輕輕顫抖了一下。她沉吟半晌,唏噓道:“替本王對他說聲對不起吧。”

“是。”天驕躬身領命。她退出書房的時候,仍不自禁再次望了蕭宓一眼。

眼前的蕭宓,眉宇間凝固著淡淡的哀傷。天驕在內心深處嘆了口氣,關於沅君和蕭宓的種種,她從來沒問過,但並非不知曉。

有些事是不用問的,就好比沅君對蕭宓的情,就好比蕭宓不得不除去沅君以絕後患的無奈和歉疚。成大事者,必要有所犧牲。今日的血債,將來總有人會還的。

菩提寺地處偏僻的山坳間,距幽州大概四、五日的路程。由於不宜聲張,天驕此行化裝成去寺廟的香客,身邊只有兩名南院王府的親隨,都是蕭宓的可信心腹。

菩提寺雖然偏僻,然香火極旺,常年去寺廟上香的香客眾多。天驕三人唯恐落在暗衛司的後頭,日夜兼程,於第四天的深夜抵達了菩提寺。

遠遠地就見黑夜中一片火光沖天,人聲嘈雜,還伴有淒厲的叫喊。

天驕心中一凜,自己緊趕慢趕,莫非還是來晚了一步?

廟裡廟外都亂糟糟的,加上留宿的香客,廟裡少說也有一兩百人。如今大半夜都被驚起身,大多數人是在睡夢中聽到著火便衣衫不整的逃了出來。火勢似乎很大,住持正帶領著僧人與香客們撲救,卻一時半刻難以撲滅。

天驕也裝作受驚與身旁的人議論道:“好端端的,怎麼就著起火來?”

那人懊惱著,“可不是嗎!據說是從師傅們的禪房先開始著的,由於火借風勢,香客們的院子才受了牽連。可憐我的兩隻箱子,裡面都是乾貨,要是燒沒了多可惜。”

“哼,你就想著你的乾貨,我跑的倉促,衣衫行李統統丟在房裡,還不知要怎麼辦呢!”那聲音甕聲甕氣的,身上披著個被子,似乎更是不滿。

天驕面帶憂色,“不知有沒有人受傷?”

“誰知道,反正火大著呢!你瞧那煙冒的,倘若留在裡頭,不燒死也嗆死了!”

那人還在嘆息,天驕已經奮不顧身衝進了火場。她用袖子掩住鼻息往火勢中心跑去,此刻她想,若真是沅君被人強行掠走,那些人為了掩蓋,放火引起混亂也屬可能。

忽然,不知從何方向,一個黑影撞了過來。或許是那人腳下虛浮,或許是因為心中驚懼,來人並未看清天驕,反而一頭扎進天驕的懷裡。

天驕被他撞得猛一趔趄,正要開口責備,只見那人慌亂地從地上爬起,然後也不管不顧,斜刺裡就快速向個小跨院跑去。

映著火光天驕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