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憋在少年心口的問題,他終於問出來了。
“你很想知道嗎?一年以後你離開道觀,到時自己去尋找吧——為娘老了,記性不好,往事都淡忘的差不多了。”說完這句話,道人緘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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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少年終日陪在母親的身旁看她悟道,看她虔誠的誦讀道法。就象小時侯,一年又一年,這樣枯燥的毫無變化的生活被母親日復一日的誦過去了,她的嬌好的面龐上也爬上了細小的年輪。
望著自己的母親,那永遠淡若的面龐,這十幾年來,無論他在與不在,無論他離去與迴歸,在母親的世界裡,從未起過波瀾。
當一年時間過去,他準備離開了。在母親的目光裡,他第一次看見了眷戀,那眷戀被深深的埋藏在母親的眼眸深處。
“此番入江湖,萬事小心!”母親叮囑。
“安兒記下了。”
不久之後,江湖上多了一個年輕俊秀的後生,人稱玉面狐。再後來,玉面狐與另外兩個江湖後起之秀結拜為兄弟,三人並稱為絕世三公子。
這名號隨著他們入江湖日深,也便越來越響亮了。
絕世三公子:玉面公子,別號玉面狐;冷麵公子,別號冷羅煞;假面公子,別號晚秋蟬。
然而,江湖中人知道玉面公子的並不知道廿朝安此人,而認識廿朝安的也並不瞭解他是玉面狐,那麼如今,只有丘錦書一個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了。
對,廿朝安就是玉面狐。
當初,他離了家,是為了尋找自己的父親,可是人海茫茫,,母親又一點線索也不透,找人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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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久了,他便開始混江湖。既然混,就要混的開心,於是,青樓紅粉溫柔鄉,鴛鴦帳內戲嬌娘,那日子何等的灑脫何等的逍遙?
兩年前,他與兩個兄弟結伴同行。三人來到一家客棧,正待入住,門前一位行乞的老者忽然擋住三人,老者雙目無光,竟是個盲人。
“三位公子稍息片刻,老瞎子有話——”老人將那根拄得一端早已裂了口的長竹竿戳在一邊,“這些話你們若信便當真,不信便當假。”
“三位公子均是人中翹楚,風華正茂,然,兩年內,這位公子將有深重的情劫,怕是躲不過的。”瞎乞丐手指廿朝安,“只怕公子風月歡場處處留情,欠了太多情債,他朝也就被人統統收了去。而你們二位,怕是也與他的命中劫數糾纏不清。”老頭將乾枯黑瘦的手收回,也不管三人是何反應,重新撿了竹竿,端了破碗摸索著走去了。
冷羅煞悶哼不語,非常不屑;晚秋蟬頗意外,頓在原地;只有玉面狐滿面的狐疑,他歡場留情,老瞎子怎麼能知道?
當下,已經沒有了遊玩取樂的心境,此時離家已近三載未歸,他告辭了兩位兄長,回到了母親的道觀。
將遇到的那老乞丐的話細細說與母親聽,母親聽的動容,久久凝視自己的兒子,“安兒,過去那些歡場的真歡也好假愛也罷,都過去了,既是青樓之所,即便有情也是當不得真的,或者有女子被你所惑,心繫於你,但你毫無知覺,這便算不得數。如果他日你遇到特別的女子,日想夜盼,人家卻對你毫無知覺,那便是你的命中劫數了。如若想避過,我看你不如躲在某個清淨的場所內,蟄伏不出,待過個三年再說。”
“那——應該去哪裡?”對於母親的話,廿朝安言聽計從。
“我看,就找一處書院讀幾年書,與外界自然少了接觸,書院內也無女子出現,這樣或者就避開了。”
廿朝安聽從了母親的建議,進了孝義郡的南麓書院。
兩年前,南麓書院院長為了探明雲山書院的底細,派出幾名優秀的學子到雲山書院交流學習,廿朝安當仁不讓的被選中了。
雲山書院的兩年學習生活,無波無讕,平安度過,廿朝安每日懶散而消極的混著日子,兩年已經過去了,那老瞎子的話自可不必在意了,只等三年學滿歸去了。有時想想,自己或者太過認真,一個瞎乞丐的話怎麼能作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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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已經放了一百二十個心的時候,插班生丘錦書出現了,而且,是以一種特別的姿態出現的。他很難不引起廿朝安的注意,他的一身伶俐的輕功,他傲然的藐視落晚亭的學子,他一人獨霸落晚亭引吭而歌。
單調的生活裡出現這樣的人,讓廿朝安興奮不已。
是啊,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