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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起頭來,一雙直勾勾的眼肆無忌憚的一點點掃過她的臉。皇帝,這個錦書傳說中的大伯長的其實很普通,眉形臉闊和父親有著些微的相似。只是,他神情中有著一種陰陰的怪戾味道,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人。

“皇上,我們是不是可以起來說話了?”錦書問,總不能讓大家一直跪著吧。

“都起來吧。”影帝似乎也不耐這些規矩,隨意的繞過這群人,向裡邊的靈堂而去,根本不理身後一片起伏的謝恩聲。

站在靈堂供桌前,影帝左右環顧,仔細看著靈堂布置,最後的視線落在那圍著靈柩的鮮花上。

注視了片刻,回頭吩咐身後跟隨的人上香。上完香,除了皇帝,一行數人都上前祭拜。廿朝安即刻站在孝子位置上答謝。

“你——是誰?”影帝看見廿朝安的一身重孝,疑惑的問道。

“回皇上,小民廿朝安,是雲山書院的學子,郡侯大去後無人守孝,朝安自願承擔了這個責任。”廿朝安低頭,按照昨夜錦書的吩咐回答道。

“是嗎?那很好!”站在廿朝安右側一米遠的位置上的是廿朝安的母親——顏公主,此刻的皇帝卻像根本沒瞧見她,漠然的轉過臉吩咐:“龐桂——宣旨。”

一旁叫龐桂的太監雙手捧著聖旨,公鴨似的嗓音高聲讀起來:“風烈影帝昭示,茲有古云郡女子丘錦書天資聰穎,才略過人,朕頗為愛惜。著即日起晉升為女史官,負責主掌撰寫風烈國志。明日一早,隨聖駕入宮。”

聖旨一宣,站在一旁的廿朝安和躲在人群裡的晚秋蟬都是大驚。他們誰也沒想到,皇帝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帶走錦書,而且是追加了這樣冠冕堂皇的藉口,任誰也是不能阻止的。

錦書這一去,孤身一人,身處虎狼之地,其危險自是不必說的。廿朝安處在眾人的眼光之下,隱忍不住焦急的心情。假面隱在人群裡的一張臉若隱若現,凌厲的目光下透射出殺氣。

“萬歲,古云不可一日無主,請萬歲定奪?”皇帝身後隨行的一名官員站在一旁突然提醒。

“愛卿怎麼這麼著急?莫不是想坐這古云之首?”皇帝忽然拉下臉,陰沉沉的注視著那名說話的官員。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那官員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頭。

“拖出去,重責三十鞭,脫下官服、摘掉官印,貶為庶民。”只一句話說的不合時宜,稍微顯露了自己的私心,這人的前程就沒了。

眾人惡寒。

錦書暗歎,什麼叫金口玉言,這個皇帝大伯喜怒無常,做人也太狠了些。

是夜,起了一場綿綿細細的雨,這是初秋的第一場雨。

錦園內的燭火還燃著,四個人都沒有睡意。

“錦書,你不能去,我們再想想辦法。”廿朝安第N次說著一樣的話。

“他既然公開宣旨,便是逼錦書沒有退路,如若不去必是抗旨,抗旨是死罪!除非……”晚秋蟬說到這,停下來。

“除非什麼,二哥你說話就要說完,真把人急死。”廿朝安聽不見下文,急的搓手。

“不行——假面,你別說了,絕對不行!既是他宣旨了我就去,好歹他也是我大伯,雖不知他為何一直要抓我,可是我相信他還不知道我是誰,即便是他已知道,難道他風烈皇帝就如此膽小如鼠,容不下一個皇侄女的存在,我看他也不是那懦弱膽小之人。”錦書當然知道晚秋蟬說的辦法是什麼,她可不能讓他們無緣無故的冒那個險。刺殺皇帝,那是誅九族之罪。若是刺殺成功,天下必將大亂,若是刺殺不成,晚秋蟬和廿朝安兩個人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你倆趕快回去休息,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錦書站起來,推開窗,感覺細細的雨絲撲到了臉上。

“下雨了——真好!”

三個人都站在此扇窗前,風吹進屋子,涼氣頓起,已過了午夜了,秋意闌珊。

“錦書——”錦書身後的廿朝安突然張開雙臂,緊緊的裹住了前面嬌小的人兒,濃濃的不捨便如同那秋雨一般纏綿著深深的眷戀裹挾過來。

感覺到廿朝安的臉頰熱熱的貼近,火炭般暖著自己被雨絲浸的冰涼的臉,一條火舌帶著濃烈的渴望探進錦書的唇,男人粗重的氣息輾轉在檀香小口中,這是廿朝安第一次傾盡全部身心的吻,久久的久久的不願放開不願鬆手,前塵往事一幕幕消散在眼前,他渴望了那麼久忍耐了那麼久。

狂亂的夜裡,怎麼忍心拒絕,愛如此的狂野,將遺憾隱藏,將傷悲收起,便沉醉在這一刻的喜悅裡沉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