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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死傷眾多,輜重牛馬等更丟了無數!兀良哈人見陰謀敗露,亦是交出了好幾個親韃靼的貴族。重新選了新首領,一時間大寧亦是隨之平靜了下來。

而宣示大捷的皇帝並沒有立時還北京,而是在入了喜峰口之後。一路西行巡視諸關口,又讓人急召在北京監國的皇長孫陳曦伴駕西行。這一走便是從天氣漸寒的八月一直走到了開始飄雪的十月,一行人竟停在了寧夏。好在寧夏素有塞外小江南之稱,皇帝並未帶太多兵馬,定國公王誠又未雨綢繆,趁著風調雨順,倉廩全都是盆滿缽滿填了個豐實。總算還應付得下這驟然多出來的兩千餘人。而陳栐帶著陳曦住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王誠的寧夏總兵府。

女兒出嫁已有九年,王誠在寧夏鎮守已是六年有餘。當初在京城閒情逸致保養極好的他,如今被風沙吹了多年,看上去已經蒼老了許多。此時他陪著皇帝站在總兵府的迴廊下頭看天上那片片灑落的鵝毛大雪。卻是笑著對皇帝說道:“皇上莫非真打算在臣這兒過年不成?”

“怎麼,嫌朕帶來的人太多,吃空了你多年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家底?”陳栐打趣了一句,見王誠含笑不語,他便沉聲說道,“唐時改府兵為募兵,結果倒是強軍了,但募集的兵馬全都是坊間逞強鬥勇的浪蕩子弟,一時裨將可以凌節度。小卒可以凌裨將,一旦譁變,下屬不能制。而前宋的廂軍禁軍,想要兵不知將,將不專兵,可最後還是軍中亂了根子。一時只兩代便讓了別人,雖仍稱宋,但早已不是趙家江山。朕起自軍中,不希望辛辛苦苦操練出來的兵馬卻爛在子孫後代的手裡。朕好幾個兒子,善昭是長子,若非因為他早年受傷不宜習武,朕絕不會讓他這麼文弱。善嘉和善睿卻都是少年出入戰場,殺出了赫赫威名。現如今,朕已經帶到孫子這一輩了。”

對於陳曦這個皇長孫的表現,皇帝顯然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尤其是陳曦這一次奉命在北京監國,面對代藩之亂以及周藩一直沒訊息,卻能在關鍵時刻集思廣益,採納最合適的建言,最終讓代藩之亂兩日而平,周藩則是入京陳情告罪。他並不急著見自己那兩個處境迥異的弟弟,但這並不妨礙他當著王誠的面表示自己對嫡長孫的讚賞。

“朕從晨旭兩歲多開始,便教導他詩詞武藝,親自教他如何握筆,如何握劍,看著他第一次臨完一張像樣的帖子,看著他第一次練完一套完整的劍法,哪怕是當年的善睿,因為朕常常奉命征伐,在他小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在他身側。善昭這個長子聰慧天成,又肯用心下功夫,假以時日,只要他能一直這麼好好磨礪,不說當一個太平天子綽綽有餘,就是亂起之時,他應該也能力挽狂瀾!”

皇帝在自己身前這麼盛讚皇長孫,王誠何等人物,自然能夠明白。然而,他的面上卻流露出了深深的欣悅:“皇上能得賢孫教之,此皇太子之幸,皇長孫之幸,亦是全天下子民之幸!”

儘管王誠當初橫刀立馬沙場建功的時候,陳栐只是剛剛建藩,並沒有機會並肩而戰,此後王誠幾乎是半退隱,他與其也不過神交,但剛剛這一番半是感慨半是試探的話之後,此時此刻聽到王誠這發自肺腑的話,他卻生出了一種知己之感,可再接下來的話,他只能在心中想一想,斷然不會對外人說。

當年冊立東宮儲君的時候,他曾經覺得對不住陳善睿,畢竟陳善睿跟著他鞍前馬後建功無數,身上的傷疤幾乎都是那些戰功的證明。然而這些年身居宮中,面對的是繁雜的局勢和政務,他方才漸漸覺察到,陳善昭這個嫡長子當年孤身在京亦是艱辛無比,更不用說在廢太子之亂時,若不是自己死去的父皇對陳善昭這個孫兒那般疼愛,也送不出如此訊息來,更不要說把最最關鍵的密詔留給趙王一系,最後在奉天殿傳臚日的翻盤之後,沒怎麼猶豫便把皇位給了自己。這六年太子當下來。陳善昭進退有度從容不迫,文官幾乎人人稱道,武官即便不能歸心,也無人能挑出刺來。更不用說陳曦這個長孫深得他心意了。

倘若說當年立儲時,他還有幾分心不甘情不願,那麼現在。他已經沒有當初的三心二意了。陳善睿王凌雖有嫡子,但嫡子尚小,要等到看出資質,還不知道要等幾年!

於是,他在默不做聲地又看了好一會兒的雪之後,便開口說道:“你剛剛說得沒錯,朕這次就在寧夏過春節了。朕聽說入冬之際。常會有凍餓難當的韃子馬賊入關為寇,你乾脆據此作為練兵?你是當年赫赫有名的智將,用兵之道,不能光講光練,今年朕親征痛擊韃靼和兀良哈人。他們潰散的人比往年部族驅趕出來的族民更多,今年的馬賊恐怕超過往年,你既然要用兵,乾脆帶朕的長孫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