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瀚自知作為一個即將上位的儲君,此刻即便是親生母親對自己說話,都只是試探而不深究,不想青藍捲入這皇室是非,當下一口回絕。
“母后誤會了,赤慕才是孩兒心中的太子妃人選,赤氏在奴顛朝中權貴顯赫,又是孩兒的母族,自當擔此重任。”
“如此便好。”王后面露坦然之色,不再去細問是否屬實,既然鴻瀚知道厲害關係,她也不願再挑明加重鴻瀚內心的壓抑。
青藍那天一夜未歸,冰水未敢跟家中道明,擔心爺爺和父親焦急,只說回來拿點東西,姐姐還在街上等著才糊弄過去。
昨晚捂住青藍的雙手突然騰空,再看手心隱隱約約浮現“早即歸家。”心中恍然明白,姐姐應該不會有危險,清晨就一直藏在竹寨一角等待她出現。
“姐!”冰水終於看到青藍歸來,也不顧送她回來又遠去的男子,細聲叫道。“快隨我來。”正要解釋昨日之事,卻不料冰水強拉著她走到爺爺門前。
“父親,青氏和紫氏已經展開行動了,請速速送青藍和冰水出奴顛吧。”藍羅綣聲音緊張,如臨大敵。
“不可,如果此時我們舉家遷徙,必將更加落敵人口實。”
“清心咒秘書失傳已久,人盡皆知,根本不可能被我們藍氏一族獨自霸佔,這是擺明的陷害!”
“羅綣………切勿意氣用事,現下敵人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我們家族的不白。”爺爺瞅了瞅羅綣,示意他注意在門外偷聽的姐妹倆。“咳,咳,所以清者自清,不要這般急躁。”
“可是我們時間不多了!”羅綣無奈地喊道。
青藍和冰水心中疑慮重重,清心咒究竟是什麼玩意兒,讓奴顛庶族相煎何其急。正要推門細問,恰巧父親面露焦色破門而出,“你們倆過來。”
滇都不比燕都,氣候溼潤,蟲物龐雜,竹子堅固可隔空建造,所以“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竹子是奴顛皇族之外氏族的普遍建築材料,走進父親的竹屋,明顯比爺爺的竹屋略矮六尺,按輩分建造竹屋,是奴顛自古的傳統。
在屋內尋著一把排竹椅子坐下,只聽父親一聲嘆息,“青藍冰水,你們準備一下。”羅綣轉身從竹屜裡拿出一包錢袋,遞給冰水,“入夜後帶姐姐去元聖國找姑姑吧。”
“為什麼要走?”青藍不敢想象一夜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冰水,你心靜識大體,此番前去國外必歷經坎坷,你跟青藍要互相照應!”羅綣不去理會女兒青藍的追問。
此時忽聞竹屋門外刀劍相拼,暗器聲嵌進竹縫,絲絲入扣。羅綣大叫不好,護著青藍冰水就往外衝。只見祭壇中央有刺客啟動了金鑰,來不及細看在做何事,一條軟鞭如蟒蛇般撕咬在羅綣身上,生生抽掉一塊皮肉。
青藍和冰水來不及傷心,含著眼淚目送著用掌風將二人急送出門外的父親。青藍冰水頭也不敢回,施展著不熟練的輕功奪命向前方逃去。
樹葉的沙沙聲隨風不斷灌入耳邊,淚水一滴一滴將心頭之血掏空,看著父親在面前倒下,青藍明白兩個人朝同一個方向跑,活下來的機會等於萬分之一!
不由梗咽決絕,“冰水,藍氏現下只剩你我二人,若這樣逃下去,兩人都會跑不掉。”邊說邊緊了緊冰水的手,“我會朝反向逃去,記住,只要我活著,與你約在元聖國燕都相見。”說完義無反顧向來時方向奔去。
如果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一定要留給妹妹這個機會,青藍再任性,這個責任卻是生下來就決定的!從早於妹妹第一聲啼哭,姐姐永遠是姐姐,永遠。
“青藍!!!!”冰水手中只剩下無聲的風兒,那一抹青藍愈發遠逝。
緊追其後的刺客料想不到自不量力的青藍竟朝來時的方向奔去,心下沒有猶豫從內裡丟擲一個訊號彈,煙花四濺,冷哼兩聲繼續追逐冰水。
青藍腦子很亂,是回家嗎,回家看父親有沒有死掉,爺爺呢,還是去哪,我該去哪。不知怎麼的就來到了那時的月琴湖畔,怎麼會來到這裡,就這樣死掉,不甘心嗎?心裡自嘲著,湖裡泛起鴻瀚執笛俊秀的畫影。
突然閉上眼睛心念一閃,“密咒師!”既然能救我一次,必然能救我第二次,去赤慕的密咒暗室也比死在這肅殺刺客手裡強。睜開眼睛,榕樹下微風拂面,月琴湖畔似在對她微笑,怎麼回事,怎麼還在這裡,青藍不解了,不是會回到那裡嗎。
“這是青藍還是冰水,兩姐妹長的還真像,是想跳湖自盡嗎?”一個刺客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嘴的挑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