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詩會是聚集我朝精英的頂級聚會,寡人繼大統不久,求賢若渴,如果能找到相助寡人共商國是的英才,當然是為我所用,哈哈!”
欽宗竟有如此胸懷,盛裝裝扮的姚妃在一旁想著,恐怕是想找幫手來治國安邦,好在宮廷背後做個甩手掌櫃吧。
燕都詩會主場,竹哉客棧門前早早就聚集了各方人士,大家正在互相寒暄。林逋獨自一人到來,行至竹哉的二樓雅間落座,點了一些果盤像在等人。
“林兄,此次前來舞文弄墨啊!”燕都四少胸無點墨,奚落人有板有眼。林逋斜眼瞄了一下,不為所動,想來跟這樣下等水平的人說話都會降低自己的品味。
四少見林逋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火氣噌的一下上來,“貶為庶民還如此傲慢,林家的老本遲早被你敗光,只出不進的傢伙,呸—神氣什麼!”林逋只覺得好笑,草包也會文縐縐地罵人了,看來母豬離上樹也不遠了。
“我當是什麼人在此處叫喚,原來是林兄招惹到這位兄臺。”青藍手裡拿著一軸畫卷,用金絲裱起,模樣精緻。另外身後跟著一襲紫袍侍衛,柔聲細語道。林逋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依舊不語,只想看看青藍怎麼來收拾這副尷尬的場子。
“小娘子生的俊俏,來這詩會是來選夫君的不?”肥頭大耳的四少恬不知恥,青藍看的油膩作嘔,又不好表示。
旁邊的紫袍侍衛見狀倒是乾脆。“豬頭,休對我家小姐無禮,還不快滾,再瞪!我戳瞎你的豬眼!”
紫袍侍衛嗓門清脆洪亮,一時間竹哉內的過客均看向這裡,羞得四少恨不得一個地縫鑽了進去,怕是都不好動作,只得怒瞪林逋一眼,帶著家丁落荒而逃。
青藍咯咯一笑,笑聲如銀鈴般清脆,林逋看的有些入神,彷彿一世也看不夠。但見紫袍侍衛突然擋在青藍面前,瞪著林逋,“林先生也想像豬頭一樣逃去嗎?”頓時林逋收回惺惺相惜的眼神,青藍不是一個人來燕都嗎,怎麼平白無故多了個不識實務的侍衛。
“燕都詩會主持欽宗陛下駕到!”正思考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就聽見小二喊道。
林逋萬沒有想到此次詩會的主持會是新繼位的欽宗陛下,有些驚喜,有些期待,這麼說皇上極有可能是來採賢納士的?
林逋轉眼向青藍望去,正欲告誡什麼,只見青藍含情脈脈凝視著欽宗陛下,不知道的人看到這雙痴情的眼神,定然會認為青藍和萬恆兩位從不相識的人早已認識了很久。
“吳山青,越山青。兩岸青山相送迎。誰知離別情?
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頭潮已平。”
林逋悠揚婉轉的聲音如一個人的聲音般響起。這聲音在青藍心中轉瞬即逝,月琴湖下的傾心之吻彷彿昨日之事。
紫袍侍衛看見青藍一陣恍惚,不由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林逋已經開始作詞了,不要放過機會。
果然,這首纏綿悱惻的長相思立刻吸引了欽宗的心思,竹哉客棧的無名小卒竊竊私語起來,“竟被這庶民林逋搶了先機。”
欽宗聽聞踱步向林逋走來,拍手稱道,“好一首長相思,隱逸詩人林逋果真名不虛傳,這首詞的意境林兄就像正看見有情郎與痴情女相別情景,甚是逼真。”
“陛下過獎!林逋不敢當!”林逋心裡自嘲到,可不就看見了嗎,青藍那痴情女的眼神那麼哀怨,也不知青藍究竟與欽宗有段什麼愛恨糾葛。
賞詞之餘終於看見站在林逋身側的青藍,亭亭玉立,纖纖素手,一襲廣袖流仙裙蔚藍如出岫祥雲,烏黑的鬆軟髮髻插有一根青色玉簪,另外手持一軸裱著金絲的精緻畫卷,讓人心神盪漾。
眼前的人兒似乎在哪裡見過,“你叫什麼名字?”欽宗幾乎忘了是前來主持詩會,就像入了魔一般。
“小女子青藍。”
“你手中拿的是什麼?”
“山園小梅。”
“作何用?”
“賣畫救族人。”
“族人?”
“小女子實為奴顛族藍氏郡主藍青藍,本來有著元聖與奴顛族的和親使命,但因年歲長於陛下,被小人所恐嚇,說會危及聖安,不可受命。因此未能和親,奴顛族從此也不再受元聖國庇佑。青藍斗膽在此懇求陛下不要遷怒於族人,還奴顛族一片安寧。”
“竟有此事!”眼下詩會是不能進行了,欽宗叫來林遏,“林遏,稍後帶青藍去大理寺查明此事是否屬實。”欽宗心裡默默唸道寡人要知道這幕後黑手是誰,手伸的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