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火來,蝙蝠是介於鳥類和獸類兩者之間的動物,所以不要說貪狐不屑,就是藏在袖間的小黑,也是不置可否的態度。
柔嘉哪裡會懼怕它,從小就見過各種動物的柔嘉,也就只會對它的體型產生一些敬畏之情,多餘的情緒不過是尋常人見到的心情罷了。
“嗚嗚—”貪狐低低地發出類似吼叫的聲響,他也不確定要不要消滅眼前這個又笨又大的生靈,但是它若一直堵在洞口,實在是沒有存在的必要。
“小銀,越過它,它似乎是睡著了,不會傷害我們的。”柔嘉輕拍貪狐的大腦袋,那蝙蝠慣有的倒吊身體的睡法,一眼就能看出。只是因為巨型蝙蝠的身體太大,猛一看到會讓人覺得它坐在地上,故意堵在那裡一樣。
貪狐很聽話,爪子只是輕點了一下巨型蝙蝠的右翅,柔嘉就能感覺到整個人從石壁與蝙蝠之間的空隙中穿了過去。
哎呦,柔嘉心裡默默喊了一聲,指尖傳來冰冷的觸感,她抬手一看,有道血絲在指縫之間瞬時凝固,可能劃過石壁的砂岩時,將手指不小心劃破了,只是用嘴抿了抿傷口,繼續抓牢貪狐脖子間的毛髮,向亮光處急速奔跑。
柔嘉身後的巨型蝙蝠的眼睛半睜半閉,小心地挪動了一下巨大的身體,看了看屁股下的蛋,淡定的又上了眼睛。
這隻蝙蝠的確懶得出奇,連彎下身看一下的功夫都沒有,誰叫現在正值冬天呢,結晶般的蛋殼表面有幾滴紅色的血液,同時蛋殼破裂的聲響細弱蚊聲,微微的裂紋在蛋殼表面十分不起眼。
一路狂奔的柔嘉,由於長時間微弱的海藍寶光亮在黑漆漆的洞穴中令視覺有些疲勞,因此眼下聽覺和嗅覺愈發的靈敏起來。柔嘉聞到了一股清爽帶著點鹹鹹膩膩地味道,很有點御膳房做的海魚料理,而由遠及近的風聲似乎夾雜著海浪的聲音,這洞外究竟是哪裡。
如果沒有記錯,她是從瓊音山上跌落到那裡的。
而身處內陸的百濟皇都,用最快的千里馬比方說傲誠的匿影吧,也要跑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才可以到達沿海的新羅城。
滿腹疑問不如親眼一見,貪狐沒有如一些獅子老虎般咆哮著衝出洞口,卻用了一個極其優雅輕靈地姿勢躍到了洞外,而湛藍的天空湛藍的海水,也更加堅定了柔嘉的猜疑,她怕是就到新羅城了。
細軟如糯米般的白沙灘,柔嘉看的有些痴迷,話說大海跟大江大河什麼的,真是不能比,以前的日子都算白活了,什麼深宮大院,什麼月琴湖畔,什麼黃沙漫天,都比不過海角天涯。
“轟轟—”從遙遠的海平面傳來的大炮響聲,將藏在柔嘉袖間的小黑給震了出來,柔嘉看向遠處的目光有些遊離,她此刻怕是在新羅最邊緣的海岸線,否則怎麼會只能聽見炮響,卻看不見戰船。
“小銀,我們到炮聲的方向去。”柔嘉俯身對著貪狐又是一陣耳語,只見貪狐沒做停留,一個箭步向前,而三足烏小黑已經化作了靈弓,被柔嘉背在了身後。
“不知海水製成的弱水箭威力如何,真是很想試一試呀!”柔嘉笑著說道,一個身著淺藍色紗裙的女子乘著海風一路向北。
海風有時候就是一個好東西,它能吹出很多本來看不太明朗的東西。潮溼的海風吹開那一陣若隱若現的淡淡迷霧,海面上不斷用炮彈攻擊的戰船正是插著高句麗太極旗的臻王水師。
傲誠出發之前在枕邊曾告訴過柔嘉,在新羅北岸駐紮一個半月的臻王水師不可小視,所以看到眼前的景象,柔嘉也是有些欣慰,雖然不知道完軒皓雪帶領著軍隊躲在哪裡,但至少目前為止,臻王沒有被扶桑國和奴顛國佔到便宜。
臻王水師炮彈聲驟停卻讓本來放下心來的柔嘉又緊張起來,再觀臻王水師對陣的軍隊,哪裡是什麼不能匹敵的扶桑戰船,那是奴顛國的彩虹旗正在對陣的戰船上迎風招展。
柔嘉心裡默默嘆道不好,猛地一夾貪狐肚子,飛奔而去。
“臻王,你若有自知之明,就不該用完這僅存的幾枚火藥炮彈。”綠舞生姿綽約地站在奴顛國主船上方千里傳音地說道,在她的身旁跟著一個有著熟悉面容的女子,雖然失掉了殷瀧這枚深諳水戰的大將,但是綠舞的身邊彷彿總是不乏能人,如果柔嘉沒有記錯,站在綠舞身邊的就是那日叫畫香的女子。
柔嘉揹著靈弓,帶著縮成小版的貪狐,閉氣潛入海中,一路探上一個距離岸邊最近的戰船,就看見了綠舞喊話的一幕,那叫畫香的女子一身戎裝,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沒有化妝的女人果然沒有未來。
“奴顛狗賊!”臻王戰船上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