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關切,這個主子待人接物都手慈心軟,況且又是自己進宮認的第一個主子,對她也格外關懷。眼下讓善雅丟下藍青藍不管不顧,實在是不可能。
“善雅……”青藍雖然瘋了,卻還認得善雅,“林遏的心是我挖掉的……”
“什麼?”善雅本來握著青藍的雙手,隨著那聲話音,連忙將雙手抽了出來。難以置信,善雅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娘娘,林遏已經死了,為什麼,您要挖出他的心臟!”
“因為萬恆追殺我,我逃不掉,林遏就是幫兇,萬恆說林遏會幫他報仇的,他說林遏還活著!”沒有邏輯的言語,藍青藍愈發的語無倫次起來,手也在地上顫顫發抖。
“娘娘,您說的是夢境,夢是幻覺,不是真的!”善雅努力的解釋道,她心裡熱切的希望她能醒悟過來,“他們都不在人間了,娘娘,您才要好好的活著!您還有公主和駙馬爺啊!”
“公主?駙馬?”藍青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很是恐怖很是淒厲,“什麼公主,什麼駙馬,元聖國沒有,高句麗也不會有!”
“娘娘……”
“我生的孩子竟然是個男孩,我的孩子竟然真的被紫珠給換走了,從我肚子裡出來的那一刻,就被紫珠換走了,我居然不知道,我居然糊塗了幾十年!”藍青藍眼角這時才留下透明的淚水,順著臉頰一路向下,好冷的淚水。
“我果然不是你的女兒。”眉宇之間透出一股英氣,美豔絕倫的樣貌遠勝此時跌坐在地,十分悽慘的藍青藍,柔嘉盛氣凌人的站在門外,神色黯淡的看向房中間的兩個女人。
善雅聽到是公主的聲音,心中先是一驚,隨後又馬上鎮定,但是真正將這句話聽明白,卻已經沒有任何辯解的機會了。
柔嘉步履輕盈,否則也不會跟在善雅身後那麼久,善雅都沒有任何發現,稍微懂點武功的人都會知道,但凡學習弓術的人,都必須有紮實的輕功技巧。柔嘉早先跟藍冰水一直學習靜心口訣,也就是清心咒的另一種通俗表達。
從幾歲就開始學習的輕功,自然不會比左氏的差,退一萬步說,善雅如若真的會武功,那麼她也未必能察覺出後面有人跟蹤。
善雅不過才從頤翠宮走了不久,柔嘉跟傲誠沒談妥,心中就有些怨氣不能釋放,剛好肚子又有些餓,想找人去御膳房催促下。可是隻因為她剛才要與傲誠商量事情,左右又沒有人,又想起善雅應該在那裡,就自己走到了御膳房。
結果卻讓柔嘉發現善雅的行蹤,並不是御膳房宮女們所說的尚衣間的方向,也就捎帶上一絲懷疑,加快腳程順著善雅的足跡,追上她疾走的步伐,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之所以說,於善雅沒有任何辯解的機會,是因為在柔嘉說出那短短的幾個字後,藍青藍的喉嚨瞬間像是被一道利箭劃穿,如河流般的鮮血順著脖頸一路向下,與那還在向下的淚水一併混在了一起。
藍青藍的瞳孔因驚嚇而極度放大,身體重重的倒在地上,沒了氣息。善雅跪坐在地上見到此番景象,胃裡泛著噁心,卻還要強壓著。
她哪裡會沒有看到本停在柔嘉肩頭上的三足烏幻化成靈弓的模樣,那瞬間的激變,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算這個女人不是她的孃親,但是也是照顧了她一年有餘的中年女人,她怎麼可以下的了手。
“公主,你怎麼忍心對娘娘下手?”善雅不能控制的哭出聲來,這是質問也是愧疚,“娘娘已經瘋了,她就算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公主您為什麼不能放下仇恨的心呢。”
“善雅,你說什麼!?”柔嘉走上前,半蹲在兩人旁邊,伸手去摸青藍剛斷氣息的脖子,死了嗎,剛才並不是自己動的手,柔嘉此刻百口莫辯,因為三足烏幻化的靈弓就在手中,而所有人都知道,她用的弓箭是可以從無形中,萃取空氣中水分的弱水箭。
“不是我。善雅。”柔嘉已經站起了身,神色堅定地看向善雅悲痛萬分的眼神,“雖然當我聽見她說她挖去了林遏的心臟。”自己也很想殺了她,後半句柔嘉默默的在心裡唸叨了一遍。
“但這不足以構成我殺害她的理由。”柔嘉由剛才的不安轉換成大義凜然的表情,“好歹她也是撫養了我一年有餘的母后,她死掉,我也會難過。”
柔嘉方才擺明已經聽見了她們的全部談話,此刻喚作藍青藍為母后,讓善雅不由善惡難辨。
再細看這條狹長的傷口,絕對不是一般的刀劍所傷,倒是很像一種劍刃極薄的兵器所殺,而且剛才的情景,青藍身邊停有善雅,她的正面又站有柔嘉。就算善雅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