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相信駙馬?”這是景雲一直以來的疑團,太平好像知道薛紹和韋珍珠的關係,可是她卻一反先前嬌縱跋扈的樣子,在薛紹面前一臉平靜,這讓景雲費解了很久……今天,她終於問了出來。
太平擺弄著手中的鐲子:“你覺得奇怪是吧?我連母后對你稍微好一點都忍不住大發雷霆,為什麼知道了阿紹和韋珍珠私下會面卻絕口不提?”
景雲點點頭。
“其實很簡單……我相信阿紹。認識他是我這輩子最最幸運的事。阿紹出身不低,他的母親就是我的姑姑城陽公主。姑姑先前嫁給了杜如晦的兒子杜荷,不過沒多久先太子李成乾,就是我父皇的大哥謀反,而杜荷也因為是先太子黨羽,一同被誅,姑姑也就只得改嫁,那時候姑姑已經不再風光無限了,而她的第二任相公薛瓘出身一般,所以阿紹雖然有皇族血統,但是卻也不被人看重。只是,他生的俊美,所以韋珍珠看上了他。”
說完,太平扭頭看著景雲,“你會不會覺得我對你說的東西太多了?”
景雲怔了一下,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太平介面道:“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早就看出端倪,所以我還是直言相告的好,免得你胡想亂猜,反倒更亂。阿紹不喜歡韋珍珠,而韋珍珠也感覺出來了,她為了討好阿紹,所以就在七哥的面前一直提攜薛家,很快的,阿紹就得到了七哥的重用。韋珍珠說他是皇族血統,所以每每皇宮庭宴,她就讓阿紹一同參加,她想讓阿紹感念她的恩惠,卻沒想到讓我和母后見到了他……”
景雲笑了:“姻緣由此而成?”
太平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是啊,緣起就是這隻玉鐲。鐲子是我掉的,被他撿起,他不知道這是何人的,留在原處等候,後來母后命人為我四處尋找,下人們找到了他,母后念他誠實,而我呢,也不好違抗母后之命。”
她說完了,景雲打趣:“是你不好違抗還是根本就不打算違抗呢?”
太平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你什麼意思嘛……”
“鐲子不同於玉佩,鐲子是箍在手腕之上的,怎麼能說掉就掉,而且還不被你發現呢?莫不是公主早已看上了駙馬,故意丟下鐲子試探他的?”景雲壞壞一笑。
太平大窘:“你這個死丫頭!知道就知道,非要說出來啊!”
看著太平這般窘樣,景雲反倒收起笑容:“我說出來就是想讓公主知道,很多時候,你越是掩飾,越是隱瞞就越容易暴露,這一次也是,無論公主想要維護什麼人,想要隱藏什麼,我都一定要弄清楚,我不會讓公主以帶罪之身回洛陽的!”
太平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你不用白費力了,我什麼都不會說,什麼都不會告訴你!韋珍珠要怎麼對我,我都認了。”
說到這裡,外面傳來丁壯的聲音:“公主,朝議郎韋元貞求見。”
韋元貞?不是韋珍珠的爹嗎?景雲有些奇怪,他來這裡做什麼?
她還沒問出口,太平公主已經宣見了。
景雲站到太平的身後,公主雖然已被軟禁,但是最起碼的禮儀和尊嚴還是不能丟的。
韋元貞剛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把景雲和太平都嚇了一跳……
“臣見過公主。公主受苦了!”官面上的話,韋元貞說的特別費力。
太平冷笑著:“我沒受苦,到是韋大人的女兒受了苦,不知道太子妃被我傷得重不重?”
韋元貞身體抖的像篩子:“多謝公主掛懷,太子妃的身體並無大礙,臣……臣……”他遲疑著,還下意識的像身後望了兩眼,然後壓低聲音,“臣希望公主也千萬保重身體,千萬保重。臣還要去探望太子妃,這就告退,告退!”
忙不迭地的把話說完,韋元貞像逼賊一樣急速退去。
“這個老頭子說話不清不楚的,不知道他搞些什麼東西!”太平冷眼看向門口。
而景雲心念已動:“我看他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
太平一愣:“什麼意思?”
景雲走到太平的面前:“公主難道沒有細想過嗎?韋珍珠的傷並不很重,這十五天的時間讓她養傷已經足夠,她那麼憎恨你,那麼想治你於死地,為什麼還要在長安這裡拖著,而不送你去洛陽受審呢?”
“你的意思是?”太平驚訝的抬頭。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不過公主萬事小心就對了。”韋元貞的話很模糊,他好像是在暗示有人要對公主不利,可是這裡仇視太平的人不就是韋珍珠嗎?他難道要揭穿自己的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