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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如此小事便意氣之爭,怎堪治國為民。”韓燁抿了口茶,淡淡道。
溫朔半個腦袋伸到窗外,“打起來也好,傷了折了我做狀元郎的機會便更大些。”
韓燁皺眉,斥道:“淨說些荒唐話。”
溫朔‘嘿嘿’一笑,撓著頭問:“陛下定了三日之期,也不知那個圓滑的大理寺卿能不能把案子給破了?”
“你既說他圓滑,想必結案不是什麼難事。”
“那殿下在等他落定此案?”
“不。”韓燁搖頭,忽而憶起那日石亭裡女子凌厲的背影,眯起眼道:“我在等另一個人給朝廷一個答案。”
隔壁雅閣裡,任安樂看累了戲,剛想歇一歇,苑書囫圇一下從窗戶裡跳進來,低聲道:“小姐,黃大人送來訊息,吳越招供了,是他把考題洩露給了忠義侯府的小侯爺和那兩名考生,他的考題來自戶部尚書之子杜庭松。黃大人已經派衙差去了尚書府拿人。”
不過一夜時間便撬開了吳越的嘴,這個黃沾審案倒真有些手段。
任安樂勾起嘴角,站起身朝外走。
“小姐,你這是要…?”
任安樂惜字如金,吐出幾個字:“紅燒螃蟹。”
就在古齊善叫囂著指使家丁把憤怒計程車子轟出去時,一隊衙差突然出現在聚賢樓門口,眾人見狀愣住,爭吵聲陡息。
衙差腰別長刀,肅穆威嚴,領頭之人朝堂中望了一眼,三兩步行到古齊善面前拱手:“可是古小侯爺?”
古齊善看這陣勢,眯著眼道:“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在下大理寺吳衝,奉黃大人之命請小侯爺回去問話。”吳衝說著便朝古齊善而來。
一聽‘大理寺’三字,古齊善朝後一退,面色微變:“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也敢動我!”
古齊善身後的侍衛立馬擋在他身前,攔住了吳衝。
吳衝停下腳步,凝聲道:“小侯爺,吳越在堂上招供他的試題除了給那兩名考生,也曾為小侯爺謄寫過一份,黃大人未免吳越胡亂攀咬他人,壞了小侯爺的名聲,這才令吳衝請小侯爺過堂一問。”
吳衝此話一出,滿堂譁然,二樓計程車子自是不肯放過這個好機會,紛紛起鬨:“古小侯爺,你若行的端做得正,又何怕入大理寺受黃大人一問!”
“混賬東西,這是吳越的誣陷之詞,你們居然聽信他的鬼話!”古齊善神情難堪,揮手道:“我是忠義侯府的小侯爺,我爹乃一品公侯,你們誰敢帶走我!”
“我敢!”
二樓一間雅閣的門被推開,清朗沉穩的女聲響徹在聚賢樓外,端著茶杯的韓燁唇微抿,隔著紙窗朝外看去。
著絳紫官袍的女子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神情凜然,行走間肅殺之氣立現,她越過一眾士子,昂首看著樓下神色陰沉的古齊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小侯爺,陛下降旨嚴查此案,你和會試舞弊有牽連,大理寺為何不敢拿你?”
“你……你是誰!”古齊善被這氣勢逼得倒退兩步,喊道。
“大理寺少卿任安樂。”任安樂揮手,朝吳衝道:“吳統領,把他帶回去,誰若敢攔,便是藐視聖威,按罪當誅。”
二樓士子瞠目結舌,實在想不到聞名於京的女土匪竟是這麼一身卓然氣質,見她凜然而論,眉間正氣浩然,心底不禁生出敬佩來。
朝廷如此多的官員,能無懼忠義侯府權勢的,還真是沒幾個。
“是,任大人。”眾衙差領命,腰中長刀盡出,凌厲的煞氣駭得眾人一震。
古齊善身邊的侍衛一見這場景,眼神慌亂,不知該不該攔,吳衝瞧得契機,衝上前一把拉出古齊善扔進衙差中。
古齊善被一眾衙差壓著,冠帽掉落在地,狼狽至極,他反扭過身,朝任安樂怒喊:“任安樂,你居然敢拿我,等小爺出來…定會讓你好看。”
“等你什麼時候不再拿著忠義侯府的名聲逞威作福了,這句話我倒願意聽上一聽。”
任安樂走下樓,輕飄飄的在古齊善耳邊落下一句,提馬朝大理寺而去。快馬轉過街道時,她突然迴轉頭,望向聚賢樓二樓一處視窗,唇角輕抿,目光灼然。
二樓雅間,溫朔縮回瞧熱鬧的腦袋,唏噓道:“殿下,這回大理寺捅簍子了,忠義侯最是護短,且心胸狹窄,怕是不會讓任安樂好過,您還打算繼續把這場戲看下去?”
古齊善只是從吳越那裡拿了考題,算不得大罪,這件事動不了忠義侯府的根基,忠義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