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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御林軍統領張衝身著盔甲從石階下跑上來,“臣在。”

“此事關乎帝家謀逆與八萬帝家軍命喪青南山的真相,非一家之事,乃大靖舉朝國事,你將后妃公主與各府命婦送回錦繡殿休憩。齊妃,朕將後宮交給你了。”

齊妃起身,臉色蒼白,卻很是鎮定,朝嘉寧帝行了一禮,“臣妾遵旨。”

聽到這話,眾臣才算舒了口氣,也對,現在牽扯的是國事,讓后妃婦孺在此的確不妥。

后妃命婦和一干公主頃刻間退得乾乾淨淨,唯有安寧不動如山,她身份特殊,嘉寧帝也由得她。

此時,嘉寧帝開口:“魏卿,你先起來。”

右相聞言從冰冷的石階上起身。

“朕問你,你確定密信上的筆跡乃朕所寫?”

“是,這上面的確是陛下的筆跡。”

嘉寧帝朝後靠了靠,望向百官:“朕從來沒有寫過這封信,更沒有派人將這封密信送往帝北城的靖安侯府。”見眾臣神情猜疑,他接著道:“朕聽聞天下間奇人異士多有,尋出一兩個來模仿朕的筆跡亦不是不可能,魏卿,你說是否?”

右相一怔,忽而想起一事,朝嘉寧帝身旁的太后望去,臉色微變,拱手答:“陛下所言,亦有可能。”

當今聖上的啟蒙之師乃太后,太后確實有可能寫出這封信,只是知道此事者寥寥無幾,在沒有證據的情形下,他不能隨便把太后牽扯進來。

“況且十年前冬月,玉璽曾丟失過半日,朕當時未在意,如今想來也有些蹊蹺。但此事當年已在內務府記錄,吳卿,你來告訴眾卿。”

內務府大臣吳兆清匆匆走出,叩地回:“陛下所言未錯,十年前冬月十九,玉璽曾於金鑾殿丟失,半日後在上書房尋到,當時臣以為是哪位小皇子將玉璽拿去把玩,便只將此事記錄於案,並未聲張。”

“吳卿,你且回座。”嘉寧帝擺手,望向任安樂,“帝梓元,此信並非朕所寫,你可信?”

任安樂頷首,一雙眼烏黑沉靜,“臣信。”說完,她將右相扶到坐席上,才轉身道:“陛下,先不管這信是誰所寫,臣敢問一句,天下臣子若有誰接到了這封密信,會如何去做?”

嘉寧帝被問得一滯,沉默下來。

眾臣聽見這話,連連點頭,那封密信上乃天子筆跡,蓋著皇家玉璽,連右相都沒瞧出來真假。只要是大靖的臣子,都會依命行事,若抗命不遵,才是真正的亂臣逆黨。這麼想著,眾臣皆打了個冷顫,靖安侯當年巨擎一方,帝家聲望更是無人能及,亦被幕後之人構陷,若這事落到自己身上……

十年之後,這些琢磨出一丁點真相的大臣們竟在這仁德殿外生出了同仇敵愾的心境來,若是幕後之人尋不出來,帝家之事不能水落石出,那天子諭令必將成為百官恐懼的催命符,大靖上下從此以後誰還敢依皇命行事,朝政必亂,皇威更是蕩然無存。

嘉寧帝一望眾臣臉色,便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眉頭皺了起來。任安樂不過一句話,便讓滿朝文武都朝帝家靠攏。一個十八歲的孤女,怎麼會有這等駭人的心智?嘉寧帝盯著昂首而立的任安樂,心底竟有微微冷意。

御臺之上,嘉寧帝緩緩開口:“若十年前此信送至靖安侯府後,八萬帝家軍才奔赴西北,此事確實不能定罪於他。”

任安樂挑眉,只是帝家軍遠赴西北之事無罪?

她朝左相看了一眼,朝御臺徑直而去,朝臣一陣緊張,趙福更是想也未想便攔在了嘉寧帝面前。

哪知任安樂停在御臺下,從袖中抽出幾封書信,遞予趙福,“趙公公,請為我呈給陛下。”

趙福訕訕接過,輕手輕腳拿到嘉寧帝面前。

任安樂走回石階中央,道:“陛下,這是當年左相從靖安侯府搜出來的,是我父親勾結北秦的證據。臣從兵部偷了出來,以呈聖諭。”

殿外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頓響,這麼不光彩的行徑,這位帝小姐怎麼就一點都不知道含蓄!

兵部塵封的證據早就被他毀了,哪裡來的什麼書信!左相起身就要反駁,卻生生抑住,瞥見任安樂望過來的眼神,想起昨晚的事,他神色一變,頓時大悔,白活了這麼大把年歲。帝承恩會突然來相府提醒他,分明就是有詐,他竟著了任安樂的圈套!

“劉太傅。”任安樂朝右相身旁的太傅劉世傑看去,拱手道:“十年前劉大人您是兵部尚書,當年的謀反證據裡蓋著的可是北秦王印?”

劉太傅起身,點頭,神情嚴肅,“當年這幾封書信帶回京城後,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