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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上,在妞妞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劉長祥就起來又趕製了兩個書袋。妞妞起來後,數著門口擺著有九個書袋,頓時心裡滿滿的都是歡喜,跑進屋去,把她自己的那個書袋也拿出來湊數,湊足了十個,用老藤串起來,串做一捆的樣子,比較方便拿。

大清早,妞妞端著一木盆的魚,劉長祥一手提著水桶,一手提著十個竹筐書袋,走進了金寶家。

金寶端著飯碗跑過來,看到有十個竹筐書袋的時候,他吃了一驚,驚訝道:“妞妞,你編得可真快!”

妞妞笑著回答道:“爺爺編得比我多。”然後又很不確定地問道:“哥哥,真的能賣十文錢一個嗎?假如賣不了的話,五文錢也可以的。”這個關於價錢的問題,妞妞昨天晚上糾結、忐忑了許久,就生怕會賣貴了,會沒人買。

“妞妞,你放心好了,賣十文錢一個已經是便宜的了!這種書袋別人那裡都沒得賣,不像那些籃子和筐筐,擺得到處都有,越是稀少的東西,就越能夠有好的價錢!而且你編書袋也是很費勁的,賣十文錢一點也不欺負人!你要相信我!”金寶信誓旦旦地保證道,語氣十分地少年老成。

“嗯!”妞妞開心地重重點頭。

劉海元站在旁邊用一種十分欣慰而欣賞的目光看著自家兒子金寶,對自家兒子的聰明勁和會來事,他是覺得相當地滿意。

妞妞送完東西,又趕忙趕回了家,因為她還要繼續趕工幹活。所以她錯過了金寶出發去學堂前的情景。

金寶和鐵寶看到村裡的其他孩子背上都揹著竹筐書袋,而且每人手裡還額外地提了兩三個的時候,他們都驚呆了,鐵寶的臉上現出了擔憂的愁容,他擔心妞妞編的書袋會賣不完。而金寶的臉上就正經、凝重起來了,他想著他剛才還在跟妞妞保證說能賣十文錢一個呢!現在照這樣的情形下去,自己豈不成了誇海口、吹牛皮了麼?而且妞妞那麼信任自己,自己多對不住妞妞啊!

劉海元倒是比兩個兒子都鎮定多了,到底薑還是老的辣,他仔細地看了其他孩子手裡的竹筐書袋,發現做的跟妞妞做的有不一樣的地方,很顯然妞妞做出來的書袋看上去和竹簍子不沾邊,而那些孩子手裡的書袋看上去比較像個竹簍子。不得不說,這還要歸功於金寶的保密工作做得好,昨天有好幾個孩子來找他借書袋說要拿自家去學著做,但金寶很有做生意的先知先覺、防範未然的考慮,就沒有往外借。幸好沒有借給別人去模仿,這才保住了賺錢的可能啊!金寶在鎮定下來後也發現了別人的書袋與妞妞做的不相同,他默默地捏了把汗,又狠狠地鬆了口氣,在心裡為自己昨天的謹慎小心而慶幸不已。

劉家村的一群孩子坐著騾車,興奮而熱鬧地趕去了學堂裡。大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兜售自個兒手裡的竹筐書袋。

看著金寶的喊價是十文錢一個,因為小孩子都愛錢,所以劉家村裡的其他孩子也把自家的書袋都定價十文錢。小孩子買東西也是善於比較的,最後,毫無意外地金寶手裡的十個書袋都以十文錢一個的價錢成交出去了,而且他還很靈活地接了二十筆的訂單,承諾著明天就能到貨。鐵寶跟在自己哥哥的身邊,高興地支著兩邊的小虎牙呵呵笑。

而劉家村裡的其他孩子就覺得鬱悶了,因為他們的竹筐書袋一個也沒有賣出去,而且還被鎮上的孩子給嘲笑了,說他們不像來上學的,倒像個揹著竹簍子來趕集賣菜的。於是,鎮上的孩子和劉家村的孩子開始互相謾罵,你罵我土,我罵你沒用,你罵我窮,我就罵你病貓……

罵人絕對是要受夫子教訓的行為,還好有小同學是專門在外面望風的,於是一群孩子有幸在夫子來之前就止聲了,夫子手上的那條歲月痕跡斑駁的戒尺,比咬人的狼狗還要讓孩子們害怕。

金寶很有經驗地早就把賺到的錢藏進了裡面衣裳的口袋裡,帶著鐵寶乖乖地在自己的桌子邊坐下,兄弟兩個認認真真地開始溫習書本,模樣顯得比周圍所有的孩子都要乖巧。

夫子進門來,冷著臉孔,斜著眼睛,目光嚴肅地朝課堂裡一番掃視,課堂裡鴉雀無聲,這時一道屁聲在安靜的課堂裡突兀地響起,孩子們頭也不抬,當作什麼也沒聽見,都繼續埋頭於書本,中年的夫子仰著頭顱、揹著兩手,雄糾糾氣昂昂地走上講臺,正正經經地清清嗓子:“嗯、嗯——開始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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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