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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這次和朱先生出行,楊氏本就不是很同意,若不是林謹知和林海都道朱先生遊歷最廣,林海初次出遠門正需要這樣的人陪伴,一定要朱先生陪同,她一個內宅婦人又找不出另外好的人選,雖然打理著林家鋪子,但總不能讓兒子跟著商戶掌櫃出門吧?也只得答應了。雖然林謹知、朱軾百般保證讓林海萬無一失,但楊氏只此一根獨苗,生怕孩子在路上有什麼不妥,到了揚州會不會水土不服——完全不去想姑蘇和揚州離得多近,兩處氣候幾無區別的事實。

待得楊氏宣稱準備好了之時,林海面對四輛馬車和四個大丫鬟八個小廝的陣容,當真呆了,和楊氏說好說歹,最後也只減到三輛車兩個丫鬟和四個小廝,楊氏再不肯鬆口了,林謹知也拿夫人沒有辦法,只得讓兒子帶著這可稱浩蕩的陣容跟朱軾去往揚州。

姑蘇和揚州實在不遠,朱軾和林海不幾日便到得揚州。安平侯府在揚州自有別院,本來也有下人留守,到得別院自不必兩人親自動手整理行裝,稍微換洗了一下,朱軾便帶著林海出了門,弄得前來送信的錦衣府密使撲了個空。

安平侯府雖然行事低調,但林家幾代經營,家底卻是雄厚,揚州侯府別院就在瘦西湖畔不遠處,內裡的雕廊畫棟自不必提,所佔之地乃是揚州最為繁華之處,且與原先的甄家別院、而今的皇上行宮相距不遠。上回今上南巡,林謹知還將別院出租給內務府屬員暫居,很是大賺了一筆。

朱軾帶著林海來到附近的天海樓,這是揚州有名的酒坊,來時天已近晚,朱軾帶著石墨上樓轉了一圈,發現即使是三層樓的大食府到了晚間,竟然也沒了座位。朱軾暗歎今日口福不佳,正準備下樓,從三樓雅間出來一位中年士人,向他一揖,笑道:“我原說自己沒有看錯,果然是丹瑞兄到此了。”

9天海樓(修蟲)

作者有話要說:修錯別字~

2月22日修章節序號錯誤……

第九章天海樓

那人大約四十開外,面白少須,身著儒服,頭上未戴冠只裹巾,眼神透著精明幹練,倘若能去掉身上百十來斤贅肉的話,也應是一翩翩儒雅的中年男人,只可惜身上著實圓潤了些。

朱軾一見這人,也滿臉堆笑地回道:“原來是寶泉兄,若早知你在此,我何苦如此奔波,直接找你便是了。”

那寶泉兄果然相邀入內,朱軾命石墨下去帶林海上樓。石墨正悶頭下樓,不料在拐角處撞上了正往樓上竄的松煙,兩人一時不妨雙雙倒地,石墨罵道:“火燒屁股不成,你這是作甚?”松煙一臉驚慌,道:“快——快——公子和人吵起來了!”

他聲音極大,朱軾在三樓已經聽到,顧不上那寶泉兄,趕忙下樓。

林海帶著松煙、卓青、卓藍本在天海樓的一樓大堂等著朱軾,樓裡夥計極有眼色,見朱軾、林海一行人雖然有風塵之色,但無論形容舉止還是衣料質地都非凡品,雖然大堂也已經滿座,卻也不怠慢,趕著上來打扇送水,倒似是搶了松煙幾個的活計。松煙也還罷了,樂得躲在一旁偷懶,這夥計的殷勤卻惹到了卓青、卓藍。這兩人本是林海奶嬤嬤的雙生子,年紀與林海相當,雖與林海貼身服侍,卻沒有感受到林海一絲半點的沉穩,凡遇事總是咋呼,若不是確實忠心加上是奶嬤嬤的兒子不好處置,林海早就想把兩人弄走了。以往林海總是慶幸這兩人沒有給他闖出大禍,平日咋呼幾聲自己忍了就是,卻不料今日初到揚州就給他惹來了麻煩——

卓青本來是給林海打扇的,見天海樓的夥計搶了自己的活兒,他不想著躲懶,又加上旅途勞累腹中飢餓,這火氣就竄上來了,哼聲道:“你們家不是開酒樓的麼,做什麼不去整治飯食?有本事再開出個三樓來呀,如今我們爺還餓著,單隻一口水頂什麼用?”

卓藍也幫腔道:“就是就是,光獻殷勤不幹正事!”

林海臉色一沉,正準備罵這兩人不曉事理,從外邊走進一人笑道:

“原來我這天海樓的夥計殷勤了也是錯事!正不知犯了哪一家的規矩,到讓個下人來教訓了!”

這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修長,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端的是玉樹臨風之姿。饒是林海見過了徒景之那樣的美人,對著這個男人也要讚一聲俊俏。

大堂裡,坐堂的掌櫃趕忙迎上來,躬身諂笑道:“薛大爺,您來了!”卻原來是江南有名的皇商、金陵薛家的家長薛勳來了。

薛勳本是應甄寶泉之邀前來赴宴,這殷勤待客的招數本是天海樓的一大特色,向來極得顧客稱讚,卻不料今日還沒進門就聽到個小廝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