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挑剔,直到那日兩人說開來,自己終究有了決斷,才讓林海開懷。可他付出了江山社稷,還沒享受到愛人的半分體貼,緊接著賈敏就早產,林海這幾天拿他做個倚靠,可雖倦怠時來尋他,一待神智清明便總是去看妻兒,人家理由光明正大得很,他又不好只憑心意就阻攔,心中便更添一層委屈。
偏徒景之又知道林海這幾日在翰林院也會忙得很,蓋因景德帝知道太子那一邊有人要讓平王的王太傅去稽查前朝史書,而他也存著這樣可使如海跳出黨派之爭的意思,便默許了太子的動作,這一番事倘若算下來,又是他對不住如海。於是這幾天,徒景之一時想著要對如海大發一次脾氣,好叫他知道自己也是有氣性的,讓他再不要這麼忽略自己,一時又想著我們之間還怎麼扯得清楚,當真一件件翻出來,那當日林海苦讀多年,我卻在春闈臨陣換將又該如何論?……
雖然東想西想,做了許多心理建設,可他這次實在難忍,接到林海從城裡傳來的口信,竟堅決不肯回復,還是徒行之看不過去他的彆扭,讓人以三公子的名義回覆林大人,讓林大人自來平王府別館就是。
徒景之直到得了林海過來的訊息,才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生次氣,林海來書房時,他故意不給高有道準話,不想高大總管的腦子裡從許久之前就沒想過得罪林大人的事,竟不管他這個主子還沒發話,就放了林海進來。他這裡到底要怎麼與如海生氣還沒想好呢,又不料不用他說,林海自己已經反省了,如今耳邊聽了林海伏低做小的調笑之語,他那些本來就沒存住多少的怨氣和委屈竟就消散了。
待林海摟著他說了不少情話,他方才睜開眼看向林海,那眼中何嘗還有一絲委屈?不待林海發問,徒景之一把將林海拉扯到懷裡,笑道:“如夫人,老爺我心氣不順,你待如何討好?”
林海見了景之的樣子,知道愛人已經緩過來了,他就勢環住景之的脖子,兩人額頭相抵,笑道:“但憑老爺做主……”卻是被堵了嘴,再沒法言語。
兩人唇舌纏綿了一會兒,徒景之一邊在林海耳邊敏感處吹氣,一邊將林海衣領扯開,伸進手去揉搓,道:“如海,這次換我罰你……”
林海也是情動,他不住拉扯景之的衣服,親吻愛人逐漸露在外邊的肌膚,帶著顫音道:“景之要怎麼罰我都行,只要景之高興,便是……”他湊到景之耳邊也不知說了什麼,徒景之眼神更亮,猛地將他打橫抱起,就往後面走,卻又想起來這裡不是華棠院,格局並不一樣,兩人皆已情動,看著書房珍玩架旁有處貴妃榻,就將人放到榻上,全心全意地懲罰起來。
卻是林海進了書房後,平王開府時調到司徒逸身邊的小太監戴權就冒出頭來,對著門口的高有道行了個禮,笑嘻嘻地道:“義父,林大人既來了,老爺心情必然好轉,您也不必憂心。”又道:“我這裡有些好東西要孝敬義父,還請您老人家賞光。”
高有道自知徒三公子行之對徒老爺和林大人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且平王府的別館比之華棠院更加安全,又思忖林大人進去了就沒什麼大聲響,想來這兩人終究不會吵起來,便放下心來,笑道:“你這猴兒不去侍奉三公子,跑來跟我這兒胡纏什麼?就你那點俸錢,能有什麼好東西孝敬我?”與戴權說笑著去了書房後頭的下僕廂房。
戴權原本是在乾清宮侍奉景德帝的低等小太監,平王和秦王出宮開府,按例要配置隨侍太監,除了兩王原本在禁宮裡貼身侍奉的,景德帝還命高有道在乾清宮裡為兩王挑揀幾個好用的人手調撥過去。眾內侍都知道秦王將來可能前程遠大,紛紛表示願去秦王府,只戴權一個願去平王府。高有道情知戴權是個有情義的,他認下的義子養子不少,大多隨了高姓,戴權拜義父時卻說雖是刑餘之人,也不敢忘祖,只求還留著自己的姓氏。禁宮裡多是趨炎附勢、捧高踩低的,三皇子不但不受寵,還時常挨罰,有許多時候在乾清宮罰跪,要起來時竟使喚不動人,戴權往往上前扶起,還知道送上些茶水手巾。這次平王開府,戴權便找上義父,言道自己是個笨嘴拙舌的,即便蒙義父提攜放到乾清宮裡,但在御前怎麼也沒有提升的指望,倒不如跟著三皇子去平王府,將來做個王府內院管事的也是條出路。
如此戴權便跟著平王出了宮,平王身邊自然也有自幼得用的內侍,但一來他是從父皇寢宮派出來的,二來戴權在禁宮裡本就是少有的幾個能與司徒逸結好的,便漸漸對他重用起來。
戴權奉著高有道方才離開書房門口,徒行之就端著個托盤從月洞門外轉進來,那托盤裡是一整套翡翠茶具,茶壺剔透,茶盞翠綠,就中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