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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始沒說出來;慢慢地更沒法說了,但無論他是什麼人;此情天證;絕不會因為揭破了各自的身份而有所改變。林海一邊為愛人的緊張而感動;心裡還有個角落覺得有些好笑。

自從林海與徒景之心意相通,加上這些時日的相處,總算對這位愛人的喜好腦補的性子多少有了些瞭解,如今看徒景之的表現,顯然是又想得太多了。待到徒景之從一開始的有心相遇說到後來心動,慢慢越扯越遠,已經開始聯想到日後林海入朝,他必然要護得林海周全之類……林海心裡恍惚覺得自己這般安撫的動作,好像前世導師抱著自家大狗求安慰的樣子,卻又實在是心中甜蜜。

他早就對徒景之的身份有所猜測,雖然徒景之是皇帝這一條是他最不願意去想的,但畢竟早有心理準備。至於男子之間的愛意,林海前世有祖父開導,於此事上並無什麼障礙,不似徒景之,不光要顧慮身份上的事情,還要跨過自己居然喜歡的是個男人這個事實。這些時日的相處,徒景之對林海極盡溫柔關懷,便是在情/事上,雖然一直說要翻身,可一旦林海不願,他也絕不強求,反而寧可讓林海得逞。當時林海與他濃情蜜意,尚不覺得什麼,待回到華棠院,靜下心來細思之時,結合了前世祖父的那些理論和言語,慢慢理出了些徒景之自己可能都沒明白的想法來——

徒景之一開始從忠順那裡知道林海的思慕之情時,兩人已然相處了一個多月,即使無關愛情,友情也培養出來了。他又早知忠順好男風,那麼忠順說林海對自己思慕,便絕非虛言,又既然自己為之感到歡喜,那麼自己顯然也是喜歡男子的了,如此推論下去,便得出了自己喜歡林海的結論。但兩人其後分別日久,其實林海對他而言並非是個具體的男子或女子,只是他在特殊時期碰到的特殊人物而已。此後幾年未見,對徒景之而言,林海是信裡或張揚或瑣碎的如海弟,更是他自己心裡想象出的愛人模樣。

每一個人都有過在心裡構思愛人的時候,而且通常都會在遇到某個真實人物之後把這些美好加諸其上,前世的林海暗戀之時,那人的一切在自己心裡都是美好的,便是有些瑕疵自己也能為其找到合理解釋。卻是因為種種狀況,他沒能邁出那一步,最終停留在暗戀的階段而已。

如今徒景之對著林海便是如此,他身為皇帝,彷彿天下供養一人,可實在沒有人能夠與他真正平等地對話,更別說心靈相通了,自從在姑蘇遇到林海,便覺得終於有一個人是他的知己。更因著中間相隔的幾年,林海的張狂徒景之並未親見,反倒是書信的長久來往,讓徒景之心裡描繪的完美愛人的模樣漸漸成了林海的樣子,更將那多年來無處安放的情愛心思全數投注到林海的身上……這種心理投射本來多出現於處於青春期的少年人的身上,比如那時的林海。可憐徒景之的少年時代忙著鬥權臣、整朝政、徵塞外,後宮之中也是處處規矩,眾女的爭鋒在他看來和朝政無甚分別,竟從沒能有過正常的情愛上的思慕,好容易得了個林海在不知道他是誰之時的單純愛慕,便視若珍寶。他又是個旁的事務上心性堅定的,心裡既然認定了林海,這幾年的各種想象便讓他在無法自拔。即使後來知道林海有各種不妥之處,也一定要為其開脫,這種“如海一定是好的,即使有不好也一定是別人比如我自己的問題”的想法一旦定型,便很難改變。

那時在華棠院的書房裡,林海枯坐半晌,方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心中一時覺得有些好笑,可心裡流轉的愛意更濃。

林海自己回想的話,當初見了徒景之,一來那人樣貌好,二來又能聽自己說話,因此把那春心動上了。大夏的生活對林海而言,自有各種新奇之處,並不如徒景之一般一得空閒便把如海弟放在心上。如此此消彼長之下,在情愛上,他們二人並不因身份的高低而有所顧慮,反而是徒景之較之林海更加溫柔體貼。

也正是因此思緒延綿,這次揚州相會,卻又非刻意安排,河畔的偶遇讓林海從徒景之想象中的愛人模樣走進了現實,思戀了許久的人終於跌進自己的懷抱,讓他再沒法如林海一般偶爾還能理性分析,只當上天註定的緣分,從此再不掙扎也就是了。而揭破身份這件事,更是徒景之心內的隱憂,讓他沒法在林海面前硬氣,延伸到情/事上,便是徒景之的諸般退讓。

如今徒景之在林海面前揭破了身份,他自兩人再會以來,從來沒想過以皇帝身份對林海做些什麼,更怕林海從此避開了他。見林海除了一開始的有些驚異,很快便神色如常,反而像母親一般拍著自己後背,那一下一下溫熱的撫摸,讓他那惶恐的心思也終於漸漸平息。

林海拍了半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