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少,司徒遙和司徒迪必然眼紅,兩人亂鬥,他自己便可坐收漁利。
林海自然知道金堂本就是徒景之送過來的,這件事他透過金堂和高有道讓徒景之知道了,景之自然也就明白他並不想對平王不利,否則將信直接呈與景德帝便是,何苦如此拐彎?卻另一說,林海見徒行之行事幼稚,太子和秦王早就盯著薛家的皇商財富,平王此番運作,那兩人便是一開始蒙了頭,可手下能人不少,用不了多少時日便能發現平王插手的端倪。兩人若存著先攘外再內鬥的意思,依著如今那兩邊人聲鼎沸的樣子,平王只怕日後無論是太子還是秦王上位,在朝堂上更加無法自處,倒不如趁著如今那兩人對平王都還只是疑心的時候早下決斷。由此,他也存了給徒行之個教訓的想法,並不曾將這信的事情告訴徒行之。
徒景之對徒行之本來並不看在眼裡,這個兒子小時候就曾在圍場亂跑讓太子派兵犯了他的忌諱,後來身為兄長卻被弟弟搶道,竟不知如何應對,實在沒用。卻是正因著林海這裡常見的原因,接觸得多了,也覺出這孩子還算聰明,又兼徒行之知道了如海與自己的大秘密卻能爛在肚子裡,覺得這個兒子腦子也還好使。人性如此,便是貓兒狗兒天天見著也是親密,太子和秦王之類,各自有事不說,又都大了,自不敢在景德帝面前放肆,倒也只有徒行之因為貪著林叔,經常在林海面前露出小兒形態,讓徒景之即使面上冷笑,心裡卻也漸漸有了些父子親情的意思。有時徒景之也想著,將來自己不論傳位何人,到時既能和如海雙宿雙棲,又有個兒子能遠離朝堂承歡膝下,正是人生美事。因此這回的事情,林海既不想讓太子和秦王真把平王打壓了,又想讓徒行之受些教訓,正合了徒景之的心意,他自己不出頭,卻讓林海做惡人,將話在徒行之面前挑明。
林海畢竟對徒行之關心,他方才忍住了不回頭,就是怕自己一時心軟回去扶起人來,前功盡棄。如今把話挑明,讓行之死了這條心,將來做個閒王豈不比當皇帝逍遙得多?他回想了一番自己是不是話說得太重了,在門口呆立了半晌,直到徒景之實在等得不耐煩了在車裡咳嗽了兩聲,方才嘆了口氣回身上車。
自景德二十九年開年,平王因正月裡偶感風寒,病臥在床,有些時日不曾出現在朝會上。至於薛家舊案,私下裡,林海給薛劭回信,建議薛家將幾處鋪子分送太子和秦王門下,卻一處也不給平王。朝堂上,因景德帝命江南道總督徹查,如今回覆當年案件清晰,並無處置不當的地方,那上告翻出舊案的乃是個無賴,已經受刑不過死在獄中了,如此便結了案。太子和秦王雖不曾謀奪全部薛家財產,卻是得了幾個鋪子,也算聊勝於無,又見平王處什麼都沒得不說,江南地方上還折了人手,而景德帝顯是不想讓他們染指內務府,便就此偃旗息鼓。
而平王病癒再回朝堂之後,更加規矩守禮,約束門下,讓太子和秦王都挑不出什麼錯來,慢慢也就對他放下心來。
這年入秋的時候,平王司徒逸與翰林待詔林海上奏,道是前朝史書稽查已畢,當可印刻。景德帝聞奏大喜,頒下聖旨,將此書分印五套,除一套禁宮文淵閣留存外,餘下的賜給各地藏書樓,姑蘇珠玉隨心閣也得了一套——那珠玉隨心閣,正是安平侯府歷代藏書之所。隨後,景德帝因著林海稽查史書有功,竟破例將他封為知制誥。大夏俗例,五品以下官員任免之類由待詔在翰林值房擬詔,待詔少則十幾名,多則二十幾名,每五日輪值一次,而五品以上及封妃、封王等重大事務,則由知制誥在御前擬詔,備員只四名,每兩日兩人輪值一次,乃是名副其實的天子近臣。
正在太子和秦王為了平王的王太傅得了聖上青眼而緊張的時候,轉過年來,景德三十年一開年,宮裡就傳出旨意,道是平王和秦王年紀已經長成,由吳貴妃與劉貴妃聯名所請,景德帝首肯,讓兩位貴妃為兩王選妃。
如此太子和秦王都放下心來,只因依著大夏舊例,皇子成婚後便不再設王太傅。太子處又有夏岱言的擔保,言道林海是個慎獨的,離了平王,即使不倒向太子,也不會倒向秦王。而秦王那邊,汪次生自命是秦王的謀主,也與秦王處分析,得的結論與夏岱言無二,又道自己雖不再是王太傅,卻總是秦王的人,平王不足慮,林大人身後也無什麼勢力,他要做純臣便讓他去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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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啊,前一章我說是五十章後都是倒敘,我數學不好,數錯了,是五十一章之後…………(蹲牆角畫圈ing)
60第 60 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