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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待他回到闊別幾年的京城,頭些日子忙著安撫黛玉和林憶,又要進宮裡述職,又多少有幾家友人需要拜訪,待到安穩下來時,他竟有些撐不住的感覺。正好徒景之不耐林府中一堆孩子,都是些和黛玉交好的,他不見也不好,見也不好,又見林海身子不適,乾脆眼不見為淨,和林海一道搬到西山華棠院去住,將偌大林府仍舊留給林憶和黛玉。

林海被徒景之按在床上躺了幾天,身子方感覺好了些。這日晚間,徒景之回了西內,他閒來無事便去了後院曲水流觴處的草亭小坐。雖是夏日炎熱,可華棠院這裡自有清涼山風吹拂,高青青見林大人穿的單薄,便對秦良使個眼色,讓他好生侍奉林大人,自己去正院寢閣取了件披風,正要踏出房門,卻見徒行之肅著臉站在門外。

高青青驚得跪下拜見,徒行之只道:“林叔在哪裡?”

高青青道:“林大人在曲水流觴那裡閒坐,奴婢因見風大,就回來取披風……”他還未說完,徒行之一把撈起披風,道:“知道了。”回身就走。

徒行之步履匆匆,高青青便是想問問他身邊跟著的戴權都找不到空閒,只能趕忙跟上。

林海在曲水流觴閒坐未久,見徒行之拿著他的披風過來,立時站起身,雖不曾行禮,可神情已不是徒行之剛入院門時遠遠望見的悠然和閒適。

徒行之心中微澀,面上卻笑道:“林叔身子不曾大好,怎能在此吹風?”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將披風為林海披上,又要為他繫帶子整理,林海按住徒行之的手,徒行之手上一頓,林海順勢稍稍後退一步,一邊自己繫帶子,一邊道:“景之在西內,行之怎麼有空過來?”

徒行之畢竟已經為帝多年,見狀立時收了心思,正色道:“是父親要我過來的,他隨後就到。”

林海略想了想,也知是為了這幾日京中的異動,又聽徒行之說是徒景之要他過來的,便猜到景之心意。他道:“好,既如此,我們去書齋等景之。”

華棠院的書齋裡一向就是一正一副兩張書案,徒景之在正中書案後閉目養神,林海在旁邊書案後揮筆成章,寫成了三張紙後,從書案上的匣子裡拿出徒景之的私印分別蓋上,方才疊好,鄭重交給戴權。戴權雙手捧過,奉與徒行之面前。

徒景之等林海蓋了章,方才睜開眼,看著徒行之緩緩道:“你拿好了,這就去調兵吧。”

大夏天下軍力分佈,陸上衛所一百八十九,海上巡衛三十有六,京師防營四座,禁宮御林軍兩處,徒行之登基以來,他能完全掌控的不過是防守禁宮的御林軍一處而已。其餘所有兵力調動和軍官任免,皆需有太上皇的手札方能實行。徒行之放縱忠敬和秦王多時,這幾日因著要對他們收網,便來西內找徒景之。

徒景之也知忠敬一直心存不滿,司徒迪也總有些心有不甘,他在位時也就罷了,這兩人自然不敢有所異動,但他已經退位,且躲在西山不見旁人,朝中徒行之畢竟根基尚淺,且太上皇病重不假時日的傳言著實不少,這兩人有所妄想也屬自然。徒景之這幾年雖軟了性子,可事關大夏朝廷中樞的安穩,便是明知徒行之有意放縱,好讓這兩人利令智昏做出些不妥當的事情以便一網打盡,也不以為意。

只是在徒行之請求調動兵馬,以及對內閣幾個大臣進行處置之時,徒景之看著跪在地上的當今皇帝,終究冷笑一聲,只道:“好算計。”

徒行之就如早年被父皇責罰的時候一樣,端正跪著,面上肅然。他當了好幾年皇帝了,太上皇跟著林大人跑了,這事情他樂見其成,可當日聖旨,軍國重事及三品以上官員任免需有兩宮聖裁,讓他日漸感到束縛手腳。這回忠敬和秦王惹出是非,他心裡自然知道,軍力調動上,除非徒景之當真快要病死,不然絕對不會給他兵符,卻是想著藉著這個事情,多少從老父那裡再得些甜頭。

徒景之做過那麼多年皇帝,自然也知道兒子心中所想,好在他這幾年也算看開了,心中對權位的幾絲眷戀已經消散,又見徒行之行事也還算有分寸,也就不去追究什麼了。他只問道:“如海這次回京,你有什麼安排麼?”

徒行之正在滿心準備接招,不意太上皇忽然換了話題,他愣了一下,方道:“這次事情過去,內閣必會空出兩席。以林叔之能,入閣當不為過。”

徒景之深深看了兒子一眼,忽然又道:“水溶那裡,你待如何安排?”

徒行之呆了一下,他心中的隱秘心思,知道終究瞞不過徒景之,好在他並未真的對水溶出手,也從不曾在林海面前帶出來。他見徒景之先是問對林叔的安排,忽然又問起水溶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