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在正房等著,思宸過去請了安,閒話幾句也就去看許氏和孩子了。許氏身體底子很好,生的也很順,太醫號過脈說沒什麼事,只要好好調養就好。
吃中午飯的時候,三太太倒是提起另外一件喜事,許賀武要成親了。韓許兩家是姻親,就是守著孝不能參加,許家該送訊息還是得送,韓家的賀禮也是要送到。思慧送的賀禮則是厚了一倍,邵昀和許賀武那麼好的關係,思慧這個當嫂子的肯定不能小氣了。要不是因為守著孝,還真有思慧前後忙活的。
又說到四爺捐官的事,三老爺死了這三年孝是必須得守的,以思宸的意思三年時間就有點長了。不如先把銀子拿回來,三房嫁了兩個女兒己經把家底倒空了,分家的時候雖然得了產業,但收租是要有時間的,而且每年的銀子也就是那麼多,不會突然間多或者少。要是三房有什麼急事,唯一能指望就是分家的銀子,思宸是怕三太太手頭緊。
三太太卻是笑著道:“這倒不用,我要是真有急用,再問你拿也是一樣的。現在三房就剩下這筆分家銀,我不想再動這筆錢了。”
雖然還在國公府裡住著,但己經不能算國公府的人了,一概花銷費用也不能如前。分家的時候大太太說了隨便各房挑人,三太太只留下陪嫁跟過來的兩房人,以及平常使喚的幾個丫頭婆子,孫姨娘打發了,只留下佟姨娘跟她做伴。
從她開始,所有女眷使喚的丫頭都減半,月銀也減半,裁縫上的人全部沒有,衣服針線全是她們娘們自己動手,就連廚房吃食也減了一部分。
三太太在做這個決定前,好好的跟許氏算過一筆帳,產業每年的進項都在那裡擺著,每年支出絕對不能超過收的,然後還有人情行走這麼一大塊,就是檢省成這樣,三房每年也剩不下多少錢。
許氏通情達理,在孃家時日子過的比這還要清苦些,再者三太太檢省也是為他們小夫妻省。三房就這麼一個兒子,以後也不用分家。再者現在三房唯一剩下的一筆銀子就是分家時這筆,也是留做給四爺捐官用的。至於日常生活上緊點就緊點吧,要是把這筆銀了動了,想再存起來怕也不容易了。
思宸也贊同三太太的做法,四爺絕對不是紈絝子弟,但要說能力多強絕對說不上。四爺就那種給他份產業,老老實實的收租,他肯定不會敗家,但也不會把產業翻倍。四爺是三房唯一的兒子,他的能力也就決定了三房的經濟狀況。從頭的時候就開始節省,讓家中經濟收支平衡,很應該。
“大房也裁了不少人,大太太正四處買莊子買鋪子。”三太太說著,韓家是最後一代國公府了,大太太肯定也得開始謀後路,以前不置辦這些是想著兄弟多,早置辦了分家的時候還得分出去,現在分開了,大太太肯定下死力置辦了。
“大太太素來是個明白人,自然如此。”思宸笑著說著,大太太做為國公夫人她腦子清醒著呢。
三太太笑著嘆氣道:“前陣子聽丫頭們說,二太太和二老爺總拌嘴,不為乎是為了錢。三爺得了產業分了出去,二太太總覺得給的太多了,只是可憐了七姑娘。”
二太太這輩子是明白不過來了,現在最可憐的是七姑娘,雖然年齡說不上大,孫女是一年的孝,但父母都是三年的孝在身上,總不好給她辦喜事。七姑娘又不是二太太親生的,要是陳太君還在可能會想著孫女,現在指望著二太太,真不知道嫁到什麼樣的人家。
思宸想到那個老實的七姑娘,也不由的一嘆,但也是無能為力,末了只是道:“就是為了面子,二太太總會把七姑娘嫁出去的。”以二房的經濟情況,弄不好二太太敢直接賣女兒。嫁到商戶人家去,扣下人家的聘禮,然後讓對方出嫁妝。就是陳太君給七姑娘留了嫁妝,二太太怕也要扣下了。
“是啊,總是會嫁出去的。”三太太也是嘆息,同樣無能為力,女兒婚事總是有父母做主,當年思芸初嫁,連陳太君都沒拗過二太太。更何況現在分了家,自己這個嬸子了,最多就是訂了親事支會一聲。
說了一會話,思宸看天色差不多,正想起身走,只見宋媽匆匆走過來,看到思宸在也沒避諱,直接道:“太太,舅太太來了。”
思宸愣了一下,三太太當然是有孃家的,只是這個孃家在李舅爺把謝韻清賣了之後就斷絕了往來。李家那樣的兄嫂,能把亡故妹妹唯一的女兒都賣掉,三太太要是再不斷決往來,那真是太聖母了。
後來李家人倒是上過門,只是這邊拒絕的多了,也就不來了。後來三房三個孩子的親事上,李家都沒人來,應該是斷徹底了,沒想到這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