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一次的,現在兒子那媳婦兒每每說起娘娘來都得意得跟什麼似的,說她有娘娘這個大靠山,才不怕兒臣欺負她呢。”
“呦!你還越發能耐了,敢欺負媳婦兒了?你這臭小子!”德宛伸手就要扭他的耳朵,可惜十七阿哥經驗豐富,早早就躲開了。
“額娘,您可開眼哪,兒子哪敢欺負她呀?她欺負兒子還差不多,兒子但凡多說她兩句,她就把額娘這尊大佛抬出來了,還說兒子再怎麼怎麼樣,她就來告狀了,兒子現在連重話都不敢跟她說的。何況現在她又立一大功,怕是以後額娘眼裡越發要沒了兒子了。”十七阿哥立馬就扮出一副可憐模樣。
“你這會子倒和你媳婦兒吃起醋來了?也不怕臊得慌。你也不看看你媳婦兒的好處,論模樣論家世都是頂尖兒的,論說話行事誰不誇她的,對我對你勤額娘都是孝順有加,現在又給你添了兒子,你不說多謝謝她倒變出這多臉色來,真真是個小沒良心的!”德宛白他一眼,嘴角卻滿是笑意。
“兒子就說呢,額娘果然眼裡只有她的好處,忘了兒子了。難道兒子不孝順額娘了嗎?這話倒要招兒子傷心了。以後弘杲再大些了,能給額娘逗樂兒了,額娘豈不就只記得她孃兒倆了,額娘不說自己偏心卻要怪兒子沒良心,兒子可不依的。”若不是因為自己年紀大了,十七阿哥幾乎就要像小時候一樣扭到德宛懷裡撒嬌裝樣了。
母子兩個又說笑了一回,德宛才問道:“可去看過勤嬪了?想來她也一直等著你呢!”
十七阿哥笑道:“兒子馬上就去給勤額娘請安去。”
“你這孩子,她辛辛苦苦生下你,倒是白疼了你一場了。”
“額娘好歹養了兒子二十來年,兒子若是這就忘了額娘才是該打呢,到時候莫說兒子自己過不去,就是勤額娘也是要打兒子一頓的。勤額娘也常說,若不是有額娘照應著,兒子也未必能長這麼好呢。兒子再想想跟兒子差不多的,十五哥身子就不大好,十八、十九兩個弟弟也是沒了的,下面幾個弟弟不是身子差就是難得見生母一面的。也就兒子跟十六哥命好,養在額娘身邊兒,不但身子養得壯壯的,還能時常見見生母,若兒子再不知道感恩,可真就該死了呢!”說著,十七阿哥眼圈兒倒泛了紅。此語雖有討好德妃的意思在裡頭,可也不乏真情實感,畢竟他也有眼睛能看能聽,自然知道這個養母對自己有多好,況且勤嬪也常常要他不能忘了養恩,要多多孝順德妃的。
“你這孩子可是糊塗了,都說了些什麼?額娘待你好是因為你本就是個討人喜歡的,其他娘娘待養子也是親厚的,那些沒了的,只能說是緣分不夠。你勤額娘就你一個孩子,平日裡也難免寂寞,你也要多去孝順孝順她。”德宛摸了摸十七阿哥的頭,這個勤嬪也是個聰明人,她最喜歡這種守分寸知道進退的人了,只要勤嬪能一直懂事,她也不介意給她幾個甜棗吃吃的。
“都是兒子的錯,兒子一時口誤,額娘可別生氣。”十七阿哥這時候也想起剛才說的話不妥了。
“好了,去看看你勤額娘吧,多陪她說說話兒,想來她現在心裡歡喜著呢。”
“是,兒子告退了,額娘保重。”
康熙六十一年
康熙年紀越來越大了,病痛也多了起來。可只要他好些的時候,卻總是要召幸嬪妃的。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還有能力想這種事情,還是在做出自己身體還很好的假象。不過德宛更相信這只是他做出的假象,畢竟光用眼睛看都知道他衰弱了很多。
箇中滋味,德宛是不會知道了,那些年紀大了的妃子早已不承寵了,便是和妃王氏這些都已經好久沒有承幸了,現在他常常召幸的都是一些地位卑微又無所出的漢女。
六十年的時候,巡視塞外的時候,他遇了刺客,據說是策旺阿拉布坦派去的。具體情況,德宛並不知曉,只知道康熙沒有什麼大礙。
可讓德宛心驚肉跳的是,這一次的遇刺,竟然有兩個皇子出了事。
當時離康熙最近的皇子正是六阿哥和十阿哥。當刺客冷箭襲來的時候,六阿哥擋在了康熙身前,手臂中了一箭。而十阿哥指揮侍衛捉拿刺客,卻沒想到馬鞍突然斷裂,他被狠狠摔到了地上。
幾個刺客見刺殺康熙無望,自己也難以逃生,都咬碎了牙齒中藏著的毒藥身亡了。只有他們身上搜出了一些可以證明是準噶爾的東西。
後來,現場的人發現,十阿哥的馬鞍有用刀割斷的痕跡。
太醫說,六阿哥所中箭上是塗了毒的,雖然治療及時,可以後左臂終究會有些不便。而十阿哥,情況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