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四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兩人終於在快半夜的時候進了城,靈豹靈巧的在不同的房屋頂上跳躍,最後,越過宮門,徑直跑到了祭祀塔的門口停了下來。
“總算是到了,天吶,我骨頭都要顛的散架了。”風清水從靈豹的背上跳了下來,活動了一下筋骨,仰起頭,很不淑女的衝著祭祀塔大聲喊道,“如雲哥哥,我回來了,快點出來接我!”
“聽到了,聽到了,你們剛才進宮門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從祭祀塔的七層塔頂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了風清水的面前,嘴角掛著優雅的笑容,細看去,不是莫如雲又是誰?
“如雲哥哥抱。”風清水孩子氣的朝著莫如雲張開了雙手,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趕了四個時辰的路,水兒都要散架了。”
“恩,好。”莫如雲寵溺把風清水橫著抱了起來,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轉向了站在一邊的行千里,“你們怎麼連夜趕回來了?”
“換個地方說話吧。”行千里點了點頭,朝著風清水努了努嘴,“水兒累壞了,先找個舒服點的地方讓她睡,我慢慢跟你說。”
低頭看了看已經秒睡過去的風清水,莫如雲同意的點頭,然後閃身抱著風清水徑直向妖王殿的方向而去,行千里把靈豹收回了靈獸球裡面,也跟了上去。
黑暗中,血罌粟用力地撕扯著已經變成了四五歲小女孩樣子的蝶千舞的臉,一臉的不甘心,嘴裡不停的碎碎念,“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都是半夜大喊大叫,我大喊大叫都要被大祭司殿下痛揍,陛下大喊大叫卻一點事兒都沒有,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你有完沒完,哪來那麼多的公平。”蝶千舞終於忍受不住血罌粟的折磨了,她朝著血罌粟的下巴狠狠的踢了一腳,把他踹到了牆下,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掐紅的臉,白了血罌粟一眼,“那是陛下,大祭司殿下的妻主,大祭司殿下寵著她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你憑啥?你以為普天之下皆你娘,誰都得慣著你啊!”
“那……你為什麼慣著我……你也不是我娘……”血罌粟翹了翹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從地上爬起來,蹭到了蝶千舞的身邊,“喂……妖蛾子……我說……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滾!”蝶千舞毫不客氣地又給了血罌粟一腳,把他再一次踹翻到牆下,然後伸手拍了拍自己坐著的小扇子,慢悠悠的往她住的方向飄去,“老孃對打不過自己的男人沒興趣!什麼時候你能打過我了,說不定我有可能考慮一下要不要喜歡你!”
“切,小潑婦,誰要你喜歡!”血罌粟活動了一下筋骨,從地上爬了起來,輕輕一躍,翻身上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中閃出一絲興奮的光芒,“好像有美味送上門來了,真希望是個天之境以上的殺手啊!”
“你想多了!你以為天之境以上的殺手是白菜啊!”遠處傳來了蝶千舞帶著壞笑的嘲諷,緊接著,“嗖——”“嘭!”的兩聲傳來,然後是莫如雲低沉壓抑的警告聲,“給我安靜點,水兒在睡覺!”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血罌粟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妖魅的笑容,飛身消失在了夜色裡,戲謔地念叨,“恩,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妖王殿,莫如雲小心的把已經睡著了的風清水放到了床上,蓋好被子,然後轉身走到了寢殿的偏廳,在行千里的對面坐了下來,一言不發的把鬼府送來的信函推到了行千里的面前,行千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手拿過信函,開啟,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精美的錦帛,鋪平在桌子上,低頭看了過去。錦帛上只有幾十個字,除了莫如雲信中所說的事情之外,並沒有多餘的隻字片語。
“我跟水兒認為的可能性,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行千里推開他面前的錦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閉上眼睛,弓著身,抱臂向後倚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信是出自禮官之手,沒有偽造的痕跡,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三個月後,正是夏收的時候。”莫如雲向前伏在了桌子上,盯著桌子上的錦帛,自言自語道,“為什麼要在夏收的時候派自己的親弟弟到敵國來送戰書,商議一場還有一年半的時間才會打的戰爭,真的比督促夏收還重要麼?”
“等等,你剛才說,督促夏收?”聽了莫如雲的話,行千里猛的睜開了眼睛,一拍桌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要來訪的鬼府小王爺,要負責農收麼?!”
“他的封地是鬼府最主要的產糧區之一,主產夏糧,每年所產的糧食約佔鬼府全境的三成,主要為稻米,是非常重要的軍用物資,說的直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