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進了毯子,任憑他膩在自己的懷裡。
感覺到縮在自己懷裡的邪冥呼吸已經平穩了,血罌粟忍不住失笑,自己,好像也曾這樣鑽過行千里的床吧?只不過,當時,行千里卻是被自己嚇了一跳,直攬著自己,睜著眼睛熬到天亮,晨起的時候,兩隻眼睛上,都是重重的黑眼圈。
“傻孩子,你怎跟我一樣傻呢?”血罌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給邪冥翻了個身,貼著他的背,攬著他的腰,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喃喃的說道,“不要這麼依賴我啊,傻孩子,千里如果死了,我也會死,你太依賴我的話,我死了,你該怎麼辦呢?”
邪冥已經沉沉的睡去,沒有聽見血罌粟的低喃,但是,卻感覺到了與血罌粟的身子貼近,在夢中,猶舒服的往他的懷裡蹭了蹭,讓自己跟他靠的更近一些。
天色微明,寢殿之外便傳來了喧鬧聲。
邪冥有些煩躁的擰緊了眉頭,翻了個身,往血罌粟的懷裡鑽去,第一次同床共枕,還是半夜賴上來的,他倒是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適,只覺得,跟血罌粟睡在一起,就像跟他的神仙妹妹睡在一起一樣令他覺得安心。
血罌粟早就被外邊的喧鬧吵醒了,卻也不打算起身,任由邪冥撒嬌的黏進自己的懷裡,看著他睡的安心,心裡竟也覺得莫名的幸福。
但是,這種幸福,並沒有持續太久。
“譁——”
寢殿的門被擊碎,木屑直奔還在軟榻上未起身的血罌粟和邪冥而去,血罌粟微微皺眉,一揮手,便有一道妖氣阻住了木屑,木屑懸在半空之中,宛若時光靜止。
“誰啊!大清早兒的,煩死了!”被這麼一鬧,邪冥徹底沒了睡意,起身,揉了揉他那細長的眸子,滿眼的不耐,“吵什麼吵!想死啊!”
“呦,這不是聖嬤嬤麼?這大早兒的,跑來尊妖殿來,擾本殿下的清夢,可是昨兒只欺負我的儀官覺得不曾過癮?”血罌粟也跟著起身,一臉的慵懶神色,卻是有著攝人心魄的妖嬈之美,“恩?這麼多人 ?'…87book'可是要把我這尊妖殿也一併砸了?”
“血罌粟殿下可冤枉老奴了,若非得已,老奴也不願來您這尊妖殿。”被稱為聖嬤嬤的老婦人笑得奸詐,上次對血罌粟用刑,被風清水敲掉了兩顆門牙,所以說話有些漏風,讓人聽起來說不出的彆扭,“依著宮裡的規矩,不可以留別的親王在自己的寢殿就寢,呵呵,血罌粟殿下您違了規矩,老奴自然得請您去典錄司走一趟。”
“昨兒大祭司殿下也在尚妖殿留宿了,聖嬤嬤怎不去尚妖殿懲罰行殿下呢?”血罌粟輕輕的揉了揉肩膀,起身,不緊不慢的從旁邊拎過了自己的袍子,套在了身上,抿嘴而笑,“可是覺得我好欺負,恩?”
“血罌粟大人,啊,不,血罌粟殿下,怎麼會好欺負?皇宮之中,誰人不知血罌粟殿下手段了得?”聖嬤嬤笑得奸詐,故意叫錯了稱呼,想借此噁心血罌粟不過是因為爬了妖王的床,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以前,他跟她一樣,都是奴才,只不過是地位高一些的奴才罷了!
“哦?我手段了得麼?我怎麼不知道?”血罌粟妖魅的笑,轉身,看向了還坐在軟榻上不曾起身的邪冥,伸手拿了他的衣服,送到了他的面前,“冥,看什麼,恩?幾條亂叫的狗而已,值得看的連衣服都忘了穿麼?”
“只是沒見過這麼猖狂的狗,一時好奇罷了。”邪影很是配合從血罌粟的手裡接了衣服,細長的眸子一眯,笑得甚是開心,跳下床,把袍子套在了身上,繫好了腰帶,“罌粟哥哥,我餓了。”
“不起床,怎麼也不喊餓?”血罌粟淺淺一笑,伸手揉了揉邪冥的額頭,滿眼寵溺,竟是把聖嬤嬤和一眾典錄司的侍衛當成了透明。
“真的餓了!不信你摸摸!”邪冥翹了翹唇角,抓起血罌粟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揉了揉,滿臉委屈。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血罌粟妖魅的笑著,給邪冥理了理袍子的折角,屈起食指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便扯起他的衣袖像寢殿外邊走去,“想吃什麼,我煮給你,恩?”
“血罌粟殿下!您這是在漠視宮規!”被血罌粟和邪冥徹底無視了的聖嬤嬤徹底怒了,上一次,風清水掀了她的場子,砸了她的面子,她不敢跟妖王爭辯,卻是把帳全都記在了血罌粟的頭上了!誰沒個得寵的時候?你得寵的時候,老身治不了你,等你失寵了,哼,拔毛的鳳凰不如雞,老身還能治不了你麼!
“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昨兒,大祭司殿下在尚妖殿留宿了,行殿下位份高,你要罰,也應該先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