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也給他行了個禮,轉身向後殿走去,宮裡規矩,收了親王親送的禮物,是要馬上轉交給自家主子的,論規矩,湘兒記得可一點兒都不比別人少,這種差錯,她可不會犯。
看著湘兒的背影消失在了通往後殿的小門處,邪冥縮在衣袖的裡的手緊了緊,沒有人看到,他的手裡,捏著一個小盒子,比手掌略大,通體散發著瑩潤的白光,道歉的禮物,他也有準備的,只是,他不放心讓別人轉交,更主要的是,這個禮物是什麼,他也不便跟湘兒明說。
湘兒進去了一會兒之後,便快步跑了出來,朝著行千里躬身行了一禮,態度恭謹的說道,“行殿下,我家主子請您進去。”
“那我呢?”見行千里可以進去了,邪冥縮在衣袖裡的手本能的緊了緊。
“冥殿下,我家主子說,請您先回吧。”湘兒咬了咬嘴唇,往後退了半步,目光閃爍,生怕邪冥跟剛才那樣用亡靈兵甲把她拎起來,再丟出去。
“我知道了。”邪冥沒有再為難湘兒,眼底卻是滑過一絲淡淡的悲傷,轉身,緩步離去。
跟著湘兒進入後院,看著滿園絢爛的罌粟花,行千里長長的舒了口氣,昨晚與邪冥慪氣爭鬥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許多,待清醒了,才後悔起來,別人或許不知道這些花對血罌粟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卻是知道的,還好,已經恢復如初了,不然,他一會兒還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血罌粟才好。
進了寢殿,順手關好門,行千里便向內裡走去。
血罌粟正坐在觀景臺上擦拭他的那支墨綠色的長笛,目光中,點點斑駁,行千里知道,他擦拭這支長笛的時候,便是他追憶過往的時候,這支長笛,伴著他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承載了太多的勝利和失敗,這支長笛,不僅僅是一支普通的長笛,它記載著血罌粟的成長,更記載著,他的悲傷。
“粟,對不起。”緩步走到血罌粟的身邊,行千里難得的出言致歉,見他頭也不回,只覺得一陣心痛,他,真的傷害到他了,若是風清水不說,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竟是這般的驕傲。
“坐吧。”血罌粟輕輕的點了點頭,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沒想過行千里會跟自己道歉。
“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對你做那麼過分的事情了。”行千里沒有在血罌粟的身邊坐下來,就只是伸手,從背後,雙手環住他的頸子,把自己的整個身子都貼在了他的背上,低聲在他的耳邊說道,“原諒我,好不好,粟?”
“好。”血罌粟輕輕的點了點頭,放下手中正在擦拭著的墨綠色長笛,向後倚在了行千里的身上,“謝謝你讓人幫我收集來的種子。”
“本想當禮物送給你的,現在卻成了賠給你的。”任由血罌粟靠在自己的身上,行千里的眸子裡一片平靜,不管多麼狂躁,多麼憤怒,只要在血罌粟的身邊,聞著他身上的罌粟花香,他就會平靜下來,他像是他的藥,食之上癮。
“能讓你如此上心,我已經很滿足了。”血罌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抓起行千里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靈種棲身的位置,柔聲說道,“應是個血祭祀吧?”
“你的孩子,當然是血祭祀。”感覺到血罌粟肯再與自己親近了,行千里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爬上軟榻,繞到了他的面前,俯身,閉上眼睛,把耳朵貼上了他的胸口,彷彿想聽出來什麼一般,“想好讓他棲身什麼了麼?”
“你院子裡的妖蓮,可捨得借我催生出一枚妖族植物的卵來?”血罌粟淺淺一笑,伸手,撫摸著行千里的赤紅色長髮,雖是請求,卻是篤定了行千里不會拒絕他一般,“千里,你說,用你院子裡的妖蓮催生出來的妖族植物卵,生育出來的孩子,會不會跟刻骨一樣嗜酒?”
“值得一試。”行千里跪坐在血罌粟的面前,閉眼傾聽他胸口處傳來的聲音,他的心跳,靈種的躍動,安靜的像個孩子,“粟,這個孩子,應是個女孩吧?”
“你怎麼知道?”血罌粟輕輕的點頭,扯著行千里好好的坐下,修長的手指穿過他有些硬的髮絲,為他按摩著頭皮,柔聲問道,“頭皮這麼硬,最近,忙壞了吧?”
“猜的。”行千里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血罌粟,孩子氣的翹了翹赤唇,“若是生出個長得跟你一般妖孽的兒子,我的刻骨可怎麼騙得到媳婦?”
“你若肯把你是怎麼哄他孃親的法子教他,多了騙不到,十個八個的還是沒問題。”被行千里的話逗得一笑,血罌粟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臉,“該處置的事情,都差不多了,下一步,我們是不是該備戰了?”
“不差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