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你了。”莫如雲點了點頭,難得的說了一句客氣的話,雖然,以他後宮之主的身份,大可不必,但是,出於想與血罌粟交好的心思,他還是一改了過去的那種盛氣凌人的態度,“我的性子……也差了些,以後,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不好的,你多提醒我,我……”
雖然沒有直言對血罌粟的信任,但是,以莫如雲來說,能把話說到這樣的程度,已是極大的不易了。
“大祭司殿下太客氣了,照顧正室親王,本就是我們這些側室應做的事情,須知,為妖王誕下嫡子,可是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面對莫如雲的示好,血罌粟也不吝向他表示善意,如果,當真能把他教成一個合格的正室親王,想來,風清水也能輕鬆不少才是,“想要快些把身子調養好,最重要的,便是要保持心情的舒暢,總是動怒的話,便是天天拿著仙草當飯食,也不可能有成效的,大祭司殿下,你看,為了你跟水兒的子嗣,你是不是,應該稍稍的控制一下自己的性子?別人一激你,你就生氣,這可是調養的大忌,就像剛才,行百嶽分明就是故意的,你生氣了,便恰恰是著了他的道兒!”
“我……儘量吧……”
知道自己一口應下,也不可能當真就做得到,莫如雲頗有些費力的點了點頭,如果能不生氣,他當然也想,可是,就總有那麼些煩人的人和事兒折騰著他,由不得他保持平常心,“我也知我這樣不好,可是,十幾年裡養成的毛病,要改,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若是有些時候,說話輕了重了的,你多擔待。”
徹底服軟的話,竟是能從莫如雲的嘴裡說出來,不得不說,便是連行千里都忍不住微微一愣,這,還是莫如雲麼?別說是現在,就算是以前,他性子還不似這般的拙劣的時候,也是,幾乎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的!
“你看,這不是很容易麼?”血罌粟似是意料之中的淺笑,伸手,召喚出了一株妖族植物,從床上搬了一條毯子過來,開啟,給莫如雲蓋在了身上,“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關鍵只在於,你想不想去做,大祭司殿下。”
“或許,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剛剛感覺有些冷,便有血罌粟細心的為自己蓋上了毯子,莫如雲不禁本能的想到了他們三人年幼的時候,那時,血罌粟剛剛被帶回來皇宮,對一切都還不熟悉,為了不讓他犯錯挨罰,他和行千里經過商議之後,便決定,不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至少留一人陪在他的身邊,即便是真真的忙不過來了,也要把他帶去自己忙的地方……那時候,他們的關係,似乎,並不似現在這般的疏遠呢……那時候,他,也是不稱呼自己為大祭司的……而是,一如剛剛在行百嶽面前時的那樣,叫自己,如雲……
“好,如雲。”血罌粟也不推脫,就只是淺淺一笑,叫的親近,彷彿莫如雲曾經跟他糾正過的,他應該稱呼他為“大祭司殿下”,而不是“如雲”的事情從未發生一樣,“你信水兒麼?”
“我信。”想起血罌粟昨天跟自己所說的話,莫如雲認真的點了點頭,出聲應道。
“任何時候都信麼?”血罌粟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了莫如雲,繼續詢問道。
“信。”
莫如雲的聲音了有了一絲的不確定,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本能的覺得恐慌,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他有遺傳自他母親的預知之力,雖然,此時不曾占卜,卻是亦應對未來要發生的事情,有著一種天性的感知才對,以前,好的,壞的,總也是瞞不過他的眼般的明瞭,可是,這一次,他卻是驀地看不到了,感覺不出了,這,只能說明一點,因為某個人的出現,或者,某件事的發生,而要出現篡改天命的事情了。
“不管她會做出什麼事,都信麼?”感覺到了莫如雲的動搖,血罌粟又是追問了一句,倒不是他想要為難他,而是,他知道,風清水接下來要做的事,如果不能以莫如雲的絕對信任為基礎,將會,腹背受敵,他,怎麼忍心她為難!
“如果是,你信麼?”
莫如雲咬了咬赤唇,終是沒能說出一個“信”字來,倒不是說,他不夠愛風清水,而只是說,他對她有多愛他,沒有信心。
“我信。”血罌粟說的堅定,眸子裡,是濃濃的暖意,“她說什麼,我都信,哪怕,前面是懸崖,她告訴我,那是坦途,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走上去。”
“我……”聽了血罌粟的回答,莫如雲羞愧的低下了頭,能得她的那般寵愛,果然,血罌粟是有這個資格的,不像他,前怕狼,後畏虎,生怕有一天,就成了被她拋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