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懂了,就應該明白,這世上,是可以存在一隻無人能超越的籌碼的。”她,應該比自己還要小兩歲吧?只因她是妖王,就命中註定她應該揹負比別人多出數倍的悲傷麼?看著風清水有些淡薄的背影,文啟言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一個箭步衝到她的身邊,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陛下為何不能去做那隻無人能超越的籌碼呢!”
“因為籌碼,終究只是籌碼。”風清水沒有回頭,就只是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出了寢殿,“我想象不出,若有一天,連我自己都成了我所愛之人,可以用來出售的貨品,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存在下去的意義……”
“陛下!”文啟言突然覺得心中猛地一顫,似是有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被他弄丟了一般,伸手想去抓風清水,卻只捉住了一縷清風。
“我還有事,先行一步。”妖王殿前殿的方向,傳來了風清水如緲似幻的回應,“外面風大,文親王,還是回去吧。”
文啟言往前殿的方向追了出去,卻沒能再見到風清水,不禁有些失望,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走回了寢殿。
“我記得似乎跟你過,有些東西,是需要珍惜的,不然,若是失去了,便會再也沒了機會找回來。”血罌粟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文啟言的背後,嘴角掛著一抹妖魅的笑容,眼中滿是惋惜,“為什麼要對陛下說那樣的話呢?你明明知道,那話是她所不喜的。”
“我也不知道。”文啟言伸手拿掉血罌粟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神情有些恍惚了起來,“只是想說,便隨口說了。”
“一向言辭謹慎的文殿下,居然也會說出有口無心的話來,呵呵,這就是愛情的可怕麼?”血罌粟隨意地向後一坐,便有一株缺缺樹適時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寬寬的葉子,成了他的座椅,“我若是你,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抱住陛下,讓她聽完我所有想說的話,畢竟,只說了一半的話,和全部,意思是不同的。”
“不用了。”文啟言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寢殿,“是我錯了,她,根本就不是我想找的人,我對她的感覺,只是依戀,並不是愛情。”
“呵呵,但願你是對的。”血罌粟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向後倚在缺缺樹的枝上,嘆了口氣,“愛情,真是種可怕的東西呢,還好,這種可怕的東西,與我無關。”
“我說過了,那不是愛情。”文啟言的聲音從寢殿中傳出,裡面帶著一股懊惱和不悅。
“是不是愛情,你無須告訴我。”血罌粟妖魅的笑,眯著眼睛站起身來,轉頭看了看寢殿的方向,“我既不是你的影子,又不是你傾慕的人,我只是一個看客,僅此而已。”
“既然只是一個看客,就不要對我的決定妄加評論!”寢殿裡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文啟言似乎在整理著什麼。
“要走了麼?”血罌粟輕輕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嘴角掛著一如既往的妖魅的笑。
“是。”文啟言的身影出現在了寢殿的門口,毫無猶豫,氣息冰冷如鐵。
“有的時候,走出一步,需要勇氣。”血罌粟遺憾的搖了搖頭,似是想說什麼,卻終沒有說出口,“但有的時候,走錯一步,可能就會後悔終生。”
文啟言一言不發的經過血罌粟的身邊,宛如沒有聽到他所說的話一般,淡淡的說了一句,“既不相知,何必不忘?”
“是啊,既不相知,何必不忘呢?”血罌粟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句淡淡的嘆息,似是在嘲笑著文啟言那不算是回答的回答。
見文啟言突然回到了金玉殿,齊兒頓時羞愧的低下了頭,前些日子,自己對自己的主子的態度如何,她的心裡是最清楚的,可是,文啟言非但沒報復她,反而還讓陛下賞賜了自己,這種大度,讓受了賞賜的齊兒恨不得找一挑地縫鑽進去。
來送賞賜的人不是說妖王陛下要留自己的主子在妖王殿住幾個月的麼?怎麼這才一個月都不到,就回來了?心中雖然有疑惑,面子上卻是不敢怠慢,疾步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文殿下安好。”
“好。”文啟言輕輕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齊兒起來,“你讓人去妖王殿,把我的衣服和賬冊取回來。”
“是。”齊兒見文啟言面色不虞,也不敢多問,心道,看樣子,自己的主子這是又跟陛下慪了氣了,自己還是先依了他,等他的氣消了,再慢慢勸吧。
第一演武場上,最後一場隱衛考試已經結束,子夜看著剩下來的四十多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隱衛的主簿依次登記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