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冥畫的很快,到上燈時分,已是畫出了十幾副之多。
“差不多夠了吧?”邪冥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腕,扭頭看向了站在一邊幫他收拾已經畫好了的畫作的邪淵,低聲問道。
“十六張了,應該夠。”邪淵清點完了畫作,抬頭看向了邪冥,“主子,這些畫作,你還是要寫一些什麼讚美啊,思念啊的話語上去才好的,不然,陛下看了,不知是你,你可就就白忙了!”
“畫……我勉強能畫幾筆……這詩詞可就……”邪冥尷尬的撓了撓頭,為難了起來,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平日裡,他可是除了跟仙術有關的書之外,極少看書的,此時,要讓他寫這些東西上去,可是難壞了他,“能不能寫點兒別的什麼代替?”
“淵也沒讓您往上寫詩詞啊!”邪淵嘆了口氣,頗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那些還算是不錯的肖像畫,其實,他本就是想讓邪冥填一點兒詩詞上去的,可是,他說,他沒那本事,他這做下人的,也總不能讓自己的主子下不來臺不是,“您就寫點兒你想對陛下說的話上去,當然,稱呼不能寫陛下,要寫,咳,您知道應該寫什麼的……總之,就是要讓陛下知道,您嘴裡叫的那個人,就是她,就對了。”
他可沒膽子說出邪冥喊風清水的稱呼,神仙妹妹,聽起來固然是好聽,但是,這“妹妹”兩字,卻是他這個下人不能喊的,不然,可就是逾越的大罪。
邪冥點了點頭,提了筆,“刷刷刷”幾筆,在每張畫的右下角都寫上了“神仙妹妹”四個大字,看的邪淵和邪鷹一陣眼暈,是讓你想法讓陛下辨認出來沒錯,可是,你也別跟落款似的,張張都寫得一模一樣吧?
“這樣,可以了吧?”把最後一張上也寫完,邪冥丟下了手裡的筆,看向了一臉菜色的邪淵,低聲問了一句。
“可,可以,就,就這樣吧……”邪淵的嘴角微微抽了幾下,應了下來,對自家主子,他是當真沒轍了,他,真是天生不是哄人的料,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話,也能讓他說的引來誤會,明明是甜言蜜語,從他嘴裡也能說出個味同嚼蠟來,“鷹,來,用草藥把這些畫處理一下,讓它們變成能不會被水泡壞的。”
“恩。”邪鷹點了點頭,便轉身出了門去,不一會兒工夫,便手裡掐了一把草藥回來了,正是在他在偏殿的小院兒裡新種的七七草。
把七七草碾碎,擠出了透明的汁液之後,邪鷹把從桌上拿起了一隻最大號的毛病,沾了那汁液在邪冥畫好的畫作上刷了起來,只幾下工夫,便把十六張畫作都塗好了,“等晾乾了,就能防水了。”
“今日是晾不幹了,主子,先用晚膳吧?”把十六張畫作都懸掛了起來,邪淵便扶邪冥在軟榻上坐了下來,一邊收拾已經用完了文房四寶,一邊出言詢問道。
“不想吃。”邪冥搖了搖頭,便在軟榻上躺了下來,背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我有些困了,先睡一會兒,晚膳……等餓了再說吧……”
還不及邪冥睡著,便有一個橢圓型的不明飛行物從謙妖殿的觀景臺衝了進來,然後,在邪淵和邪鷹的目瞪口呆中,飛到了邪冥的身邊,很是得意的大叫了一聲,“冥爹爹——”
被這麼一叫,邪冥頓時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仰起身子,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其實,只聽聲音,他便知道是風儀君來了,也就只有這個小傢伙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往自己的身邊鑽,不過,這個小傢伙,為什麼身上帶著天狼族的幼子才會有的味道?
邪冥猶有些不確定的抱過風儀君棲身的靈卵,送到自己的面前,細細的聞了聞,沒錯,就是天狼族的幼子身上才會有的味道!奇怪了,她明明是血罌粟的孩子啊,怎麼身上會有天狼族幼子的味道呢?
“冥爹爹,別,別聞,癢,呵呵,癢……”風儀君掙扎了幾下,很是理所當然的黏進了邪冥的懷裡,“冥爹爹抱抱儀君睡,爹爹壞,爹爹讓儀君自己睡……”
“你爹爹和孃親,在忙。”
邪冥張了張嘴,卻是沒法告訴風儀君,血罌粟正在侍寢,可不就是侍寢的麼?他又不是感覺不到,此時,風清水就在血罌粟的寢殿裡,這麼晚了,不是侍寢,又能是什麼呢!
尊妖殿。
院子裡,已是一片赤紅色的妖嬈,風清水此時已是雲之境的巔峰,距離神之境只一步之遙的她,要讓這些本就沒有死的花恢復生機,簡直是容易的不能再容易了。
此時,風清水正躺在院子裡的那架白色鞦韆上,頭枕著血罌粟的膝,雙目微閉。
隨著鞦韆的慢慢晃動,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