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下午再度遲到了,當她到的時候,偶爾有人抬頭以各種眼神看她幾眼,多是在做自己的事。
鄭嘉寅的車停在這裡過,誰都知道。
自然更加清楚,唐妤是為什麼遲到。
好像她一直的‘囂張’態度都得到了解釋,為什麼從來不怕主編,為什麼總編和副總談話闖進去也沒有事。
有鄭嘉寅撐腰,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咳咳……”
寧可經過她的時候,刻意咳嗽了兩聲。
還是工作時間,唐妤抬起頭,“怎麼?”
寧可低聲說,“今天都要加班,說晚上一起去宵夜。你一般不參與這些活動,今天你去麼?”
她不加考慮,“不去。”
他哪天看起來情緒好了?
“那你加班嗎?”
每逢加班總是沒有唐妤的事情,她每次按點就走人。這也是許多同事不高興的事情之一。
寧可繼續說,“總編下午好像情緒不太好。”
“恩。”
“你沒反應啊?”
唐妤抬起頭,“有什麼反應?他哪天看起來情緒好了?”
寧可想了一刻,像是自語,“今天和往常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你這個時候如果還不加班,不知道……”
“我知道要怎麼做,謝謝你。”
寧可點了點頭,又回到自己辦公桌。
她拿著筆,玩轉著,眼睛盯著時間。
到了五點半,將東西放好,猶豫了片刻,站起身走進總編辦公室。
“看什麼?”
她關上門,楊蕭沒有像往常一樣伏案看檔案。
反而端著一杯咖啡站在窗戶前,看著窗外。
聽到唐妤的聲音也沒有回頭。
他聽得出唐妤的高跟鞋聲,不經敲門直接進來的,也只有她一個人。
唐妤走近他,跟著往下看。
鄭嘉寅的車已經停在樓下,他在車外站了站,又重新回到車裡等。
楊蕭將目光收回來,轉過頭,“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唐妤看著他,這樣近在咫尺的真實感。
在加拿大這些年不斷在想,下次再看到這張臉的時候,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只是時間漸漸過去,那種強烈尖銳的感覺逐漸磨平,看到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也並不覺得有甚了。
這個人已經很難再輕易擾亂自己的情緒。
就像某些修煉,讓自己的保護罩越來越堅硬。
“為什麼我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唐妤笑得輕鬆,往回走了幾步,靠在他的書桌上。
“找我有事?”
他重新坐回書桌,又恢復了往常公事公辦的態度。
唐妤走近一點,站在他的對面,“聽說你情緒不好,我當然要來看看。”
淡淡笑著,話裡讓人難以理解的情緒,“自我來這裡之後,你的情緒就沒有好過,我想看看還能再壞到什麼地步。”
你有時候太任性了
“如果沒什麼事,我要工作了。”他沉著臉,面部剛毅的線條。
手裡已經拿了一份檔案。
唐妤一手按在桌子上,將那份檔案按住,一動不動。
他抬起眼眸,“鄭嘉寅不適合你。”
“那你告訴我,誰適合我?”
他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
“唐妤,你有時候太任性了。”
她將檔案一點點從他手裡抽出來,“你知道我一向如此的,我當然沒有杜曉若那麼好。”
聽到這個名字,他整張臉更是繃緊了。
“所有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曉若並沒有做什麼,她這些年也不好受。如果你心裡有恨,可以衝著我一個人來。”
唐妤的手緩緩抬起,語氣平靜,“不知應該說你不太瞭解我,還是已經不瞭解我了。楊蕭,我就想看你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不然,我也不好過……”
他閉上眼,壓抑隱忍的一絲痛苦。
“你看,我就過得不錯。我怕你太自責了。不過這一段時間來,你一心都撲在工作上,也不像有機會自責。還是應該抽空關心一下杜曉若。”
聽到她嘴裡念出杜曉若這個名字,楊蕭眉間的皺痕更深幾分。
“別緊張啊,我沒對她怎麼樣。你看,她上次來朝榮區找我,我都讓她毫髮無損的走了。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