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傍晚,朦朧的夜色籠罩了四周。
起了一點風,將頭髮吹得有點亂。
她不住將被風吹到前面的劉海撩至耳後。
鄭嘉寅沒有立刻回答,從身後輕輕摟住她,抱著她。
“你不普通。”
“那是不是隻要被一個女人拒絕,你就會不甘心?”
“不是。”
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猶豫,幾乎在她問題的下一秒就回答出來。
就如同那天早上在房間裡她的問題,你愛我勝過愛你自己嗎?你愛我可以不顧一切嗎?你愛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嗎?
問出這些問題不過是因為她沒有安全感。
一定要像一隻刺蝟一樣,豎起堅硬的長刺來阻止別人的靠近。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我承認吧,我從前一向很荒唐。但是隻要可以,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是不需要介意從前的。”
你還有什麼資格說愛我
不論是他的從前,還是她的從前。
從他停止調查的那一刻開始,她從前怎麼樣對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就算她從前是個殺人犯也好,那就一起去亡命天涯吧。
“我當然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你父親會任由你在一個女人身上胡鬧。”唐妤緩緩開口,不經意間,就將話題引向了其他地方。
“為什麼我從前要損你,因為你仰仗的不過是你的家族事業。如果沒有那些東西,你以為你能夠給我什麼。”
沒有料到她突然間的變調。
“因為一個男人的財富只有真正屬於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如果你連為我用的錢都要經過你爸爸的手,那麼……你還有什麼資格說愛我。”
怔了怔,“等等等等……我突然間被你弄糊塗了。”
他鬆了一隻手,將被風吹擋在前額的頭髮撩到一邊,還打趣道,“別告訴我,你是老頭子派來讓我洗心革面的。”
唐妤淡淡瞟了他一眼,“當我剛才什麼也沒說吧。”
她想走遠一點,被他的手拉住了,“說了的話怎麼當成沒說。誰告訴你,我用錢一定要經過老頭子的手。誰告訴你,我就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唐妤看他的眼神不是輕蔑,彷彿是有了某種遺憾。
“我知道你在做什麼,也知道你打理的是什麼。但是……我可以說,只要你父親想將這些收回來,你就什麼也沒有了。”
聖約市的幾個家族的長輩裡,就數鄭遠崇的手腕最為強硬。
哪怕是對自己家裡人,他也將一切控制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這一點在稍微瞭解鄭嘉寅的情況時,她就已經知道了。
“不說這些。”
提到父親的時候,他就有幾分煩躁。
唐妤不願說什麼,這一點上,他們就像有某些難得的共通。
如果有人在她面前,大言不慚說起自己的父親,她就不是沉默這麼簡單了。
她的一切都不一樣
“我明天要給你看一樣東西。”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倒開始有幾分自得的感覺。
“不用給我賣關子,不論你突然拿出什麼東西來,我都不會感到有多驚喜。”
她眼裡有幾分疲憊感,已經懶得再去說一些檯面上的廢話。
“那……你上次說的島呢?”
唐妤淡淡一哼,“就是把整個加勒比海買下來送給我,也不見得讓人有多驚喜。”
“口氣又這麼大!”他低眸看著她,手裡還握著她的手。
溫度偏低,涼涼的,骨節分明。
沒有用力的時候也不像普通小女人的手。
總之她的一切都不一樣,都與任何人不一樣。
“鄭先生,請問你和唐小姐的感情是不是已經明朗化?”
原本不錯的氣氛,突然被一個如同打了雞血的亢奮聲音打斷了。
帶著黑色圓框眼睛的矮個子男記者突然出現,手裡還拿著相機,對著他們就拍。
鄭嘉寅皺起眉頭,“你是哪個報社的?”
記者渾然不顧他的問題,“請問鄭先生打算和唐小姐訂婚了嗎?這是否意味著聖約市的第二個灰姑娘即將誕生?請問唐小姐也打算奉子成婚嗎?”
唐妤皺著眉頭,背對著記者。
鄭嘉寅忍著脾氣,“真有那一天,我會在大眾面前公佈。但是在此之前,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