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均勻。
天啊,她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她實在是太能睡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回來的時間實在是太好了,凌晨一點零五分。比我晚了足足三個半小時。”
他從床上離開,讓她繼續安靜地睡著,還非常貼心的關了燈。
“現在我該幹什麼?我還不困,並且實在太清醒了。為什麼沒有人在大半夜來陪我……”
早晨醒來的時候,她一個人躺在這張舒適的大床上。
一時之間不想起來。
覺得自己十分清醒,再沒有一點睏意。這一覺,睡得非常好。
昨天晚上的血腥味
覺得自己十分清醒,再沒有一點睏意。這一覺,睡得非常好。
現在是早上九點多,歐陽顯然是不可能這個時候起床,她算準了,他後來一定又出去找了點事情做,才回去睡。
坐起身的時候,覺得嘴唇有點疼。
她下床,赤著腳走到鏡子跟前,看到有點破了。
驀地又記起來昨天晚上的血腥味。就像是一場激戰,最後兩敗俱傷。
沒有誰取得了勝利,即便有,那也是慘痛的。
她洗漱之後,出去吃了自助早餐,然後忽然有服務生走過來,耳語,“唐小姐,有一位先生要見你。”
唐妤站在餐廳的門口,“在哪裡?”
“現在應該還在前臺。”
略微思忖了一刻,立刻排除了鄭嘉寅的可能性。
他絕不會在什麼前臺找她,而只會想辦法,突然出現在她床邊。
“大約多大年紀。”
“大概五十多。”服務生說。
唐妤大概知道他是誰了。
“我知道了。如果這個時候歐陽先生醒了,你讓他吃過早餐之後在泳池等我。”
唐妤交代完之後,走向前臺。
看著前臺不遠處,唐先何坐在沙發上。
有幾分侷促,頭一直低著。
他頭上的白髮好像更多了,大概這個時候,說他六十都有人能信。
可唐妤還清楚地記得,他今年剛滿五十。
唐妤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
“找到這裡來了?”
邵之珩說得沒錯,他果然是因為得知了那個酒會的訊息,知道自己是會在這裡。
只是看來他並不是鬧場的,而竟然不擔心自己不見他,在前臺要求見面。
如果她不打算過來,可能他在見到唐妤一面之前,已經被保安請了出去,並且不許再進來。
“不錯,知道用這種低調的方式。”唐妤說話仍舊毫不客氣,“因為如果你做出任何一點讓我反感的事情,可能我會立刻讓保安將你請出去。”
何必自取其辱
彷彿突然想起什麼,唐妤又緊接了一句,“對了,差點忘記你是空手道教練,區區幾個保安又算得了什麼呢。不過你也知道,如果我完全不讓你出現在我面前,即使你知道我在哪裡,你也一樣見不到我。”
唐先何聲音低沉,幾乎不敢看著她。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也知道,大概唐妤絕不會答應。
“我還是為雪寧而來。”每個字說得如此艱辛,帶著繁重的負擔。
像一個負罪的人,不敢請求原諒。
“恩?就是你可憐的女兒嗎?”唐妤聲音清明,“她真有一位好父親。”
唐先何臉上的皺痕更深了幾分,“唐妤……我……”
“我知道。”唐妤有些可惜地看著他,“我知道要說什麼。這個時候通常想說的也不過就是那幾句,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但是你幫幫我的女兒。”
她的腦袋忽然湊近了一點,聲音變得有些輕緩,“為什麼有一句話,你一直沒有說呢?你可以用親情來打動我啊?你可以說,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應該救她。”
唐先何臉色繃得緊緊,一字字說,“她是無辜的。只要你肯救她,將我這條命拿去……我也沒有什麼怨言。”
“嘖嘖……”唐妤可憐地看著他,“她病好之後,看到沒有來父親,會傷心的。相信我,單親家庭的孩子,沒有父親,總要吃各種苦頭。”
他臉上剛毅的線條,彷彿都被皺紋所弱化了。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她,我知道我不可原諒。”
唐妤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明知道自己不可原諒,還要去求人。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