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菱把小腦袋一低,帶著一種怯怯的嚮往憧憬道“可是菱兒聽說,光王嫡妃甄氏是一位品德極佳,仁愛慈善,為人仰慕的王妃~先帝在世的時候,也曾經盛讚過她,還說她皇家百年來最稱職的皇家兒媳。
菱兒還曾聽說,世人都讚美光王嫡妃賢名滿天下,南疆百姓愛戴尊敬,是天下少有的賢王妃。可是王妃自己卻不那樣認為,她總是說,她首先是一個母親,是一個妻子,然後才是一位王妃……
王妃這一生,少女時代冠蓋滿京華,出閣之後,無論是為妻為母,還是為王妃都是那麼出色,菱兒很嚮往呢,很希望成為她那樣的女子……”
在這樣的日子,聽到人家讚美自己的生母,小卓子眼中不覺含上了不想流下的眼淚。“出色,優秀又有什麼用?不過是人家發作的藉口~”這最後半句,帶著惱怒和口說不出的怨恨。就在這個時候,一行華麗的車駕,遠遠的自城門的方向向著城中行來,那車駕上繡著蟒龍的團樣,是光王的車駕
婉菱有些了悟地看著姬毓卓,她明白了為什麼這個時間姬毓卓沒有呆在葉園,而是還停留在城中。即便姬毓卓穿著便裝,但是今日的卓殿下,可非以前那位依仗父蔭,幾乎全無勢力的小王子。他如今坐擁精兵良將,實際控制著南疆的半壁江山,是在景陽城中能夠跟光王平起平座的人物,所以光王的車駕到了他的前方百米之處,就不停了下來。
護送的精兵暗衛們中的頭目紛紛小心翼翼地趕過來請安,當年王妃死的憋屈,這位小殿下回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新王妃一刀給剁了,還將阻止自己的光王心腹暗衛們給砍了。情面啥的,在他面前還真不好說。
可是小卓殿下卻一點都沒有打算接受他們跪拜的意思,直接人影一閃,不見了蹤跡。這還是卓殿sama第一次在人家顯露出貫通小周天的武道修為,這種紅果果的震懾和不屑,頓時讓這群護衛光王的大小頭目一陣臉色難看。
還不待他們想怎麼樣,光王忽然開聲下了車駕,一步一步很穩健的走到了婉菱身前,仔細端詳了一下婉菱容貌道“小姑娘,你背靠鄭氏必然會嫁個好夫家的。但是,卓兒卻不適合你,他想要的感情太純粹,不是黑,就是白。他很獨,不是個容得下的人,盛光也是孤王的兒子,可是在卓兒眼中,那不只是個沾著親戚名分的陌生人而已……”
“光王殿下,請您不要這樣說。婉菱雖然年紀小,但是善惡對錯還是分得清的。有道是有舍有得,你欠有還,光王爺,你是長輩,而且還是名震天下的王爺,婉菱相信您應該比小女看得更透徹才對?
當年你欠下了債,不管怎麼,都是要還的。葉園裡的人,正日夜難以安眠呢……”光王聽了這話,悚然一震。
“你,你們……”
“小女告退。”小爪一身,自有貼身丫鬟送上紗帽,帶上紗帽,婉菱不理會光王如何臉色變幻,在丫鬟武士的簇擁下,等車,出城。那舉手投足的姿態,眼中那份雍容和自信,清涼如水,深凜如淵的睿智,都放佛那個女子重生了一般……
就那樣看著他,看著他放任自己死亡,就那樣在榻子上回避著最後的對視,然後閉上眼睛:上窮碧落下黃泉,倆處茫茫皆不見~君若無情吾便休,花落紛紛致情絕~
當那倆個女子都不在,光王仍舊身披這蟒袍,宣召著南疆的部署,然後看著他們陽奉陰違的虛假笑臉,半夜孤寂地輾轉難眠,才忽然驚覺,他這一生,已然被這倆位女子的影子全部佔滿,尤其是那位他總不敢去想,迴避去想,卻有時常會想起的她……
遠目著婉菱一行車駕越走越遠,光王又忍不住想了那個讓自己愛不得,恨不得的兒子。就是他一刀斬斷了自己的一生最愛,讓他愛不得,也是他自那日之後,就避而不見,即便是父子對峙,應是將南疆一分倆半,各控一面,讓他恨也拿他沒有辦法~
盛光自從生母死後,消瘦得厲害,什麼也不理會,什麼也不想幹,想到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盛光,光王更是感到無奈何沮喪~他這個孩子還不如他的愛妃,他的愛妃都知道了他的嫡妃終究會為了兒子而向她痛下殺手,所以才害死他的嫡妃。而他的兒子盛光,則是無論他對他說了什麼,就算是直白地告訴他若是自己生死,姬毓卓一定不會放過他,他讓仍舊那麼無動於衷的樣子……
有時候,光王常想,盛光啊,盛光,你到底還父王怎樣呢?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王上,回王府,還去是去鄭府?”
光王聽到身邊的心腹暗衛首領居然這樣問自己,不解地道“去鄭府做什麼?”“去為盛光殿下提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