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睡著……”
蕭若揉揉眼睛,問:“外面怎麼了?”
這麼吵,難道是軍隊譁變了?
羊一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疑惑。
蕭若小心翼翼地在簾子上掀開一個小縫,看見外面的人群和房屋,喃喃了一句:“原來是到城池了……”說著放下簾子準備繼續睡覺。
羊一輕聲問道:“都要到了姑娘還睡麼?”
“反正我們又不能動,還要等軍隊紮營好了才能出來。”蕭若眼睛沒睜:“估計還得兩個小時呢……我再睡一會兒……徐榮來了你叫我。”
羊一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了大半天那“兩個小時”是什麼意思,硬是沒想出什麼來,見蕭若似乎睡著了,也不敢問,還在猶豫要不要叫醒她,不知不覺之間馬車已經停下來了。
外面現實一陣寂靜,接著銳響再起,大軍準備紮營,果然沒有人來管這輛馬車。
這一路上旅途顛簸,大軍速度奇快,兩天之內就到了中牟,一路上自己新的這位主人倒是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成日睡不足一樣。
羊一聽到外面有了響動,嚇得縮成一團,轉眼間簾子已經被掀開,徐榮一身鎧甲,站在車外。
羊一下意識要去叫蕭若,徐榮卻冷著臉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羊一忙住口不言。
徐榮似乎還想對他說什麼,但是顧及蕭若還在沉睡,止住不言,上馬車親自將蕭若抱了起來。
身體驟然騰空,蕭若渾身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看到徐榮近在咫尺的臉,本能地想要掙脫——
“別動,我帶你下去。”徐榮囑咐一句,抱著她走下馬車。
外面天色已黑,蕭若縮在他懷裡不敢說話,徐榮抱著她往自己的營帳走,偶然間低下頭掃了一眼,只見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自己,剛睡醒的臉上還帶著一絲茫然……
他心裡憐意打大起,不動聲色地將手臂緊了緊,微微笑道:“路上辛苦了……這幾天你得呆在營帳裡,等我收拾完亂軍。”
他雖然說得溫和,但是語氣裡的傲氣卻和呂布一般無二——看起來涼州將領都沒將這些義軍放在眼裡。
守在附近的徐榮親兵都選擇性地無視了這一幕。
營帳很大,徐榮轉入後面,將蕭若放在了兩副臥榻的其中一副上……
蕭若環顧了四周一圈,問:“我只能呆在這裡?”
徐榮點點頭,與她保持一段距離,坐在榻邊,微微笑著說:“這裡最安全,有我在一日,就能護你一日。”
“那我可以去城裡嗎?”蕭若問。
“城裡亂。”徐榮語氣不帶商量。
“羊一呢?”
“走的時候會在你車上就是了。”徐榮語氣有些不悅。
蕭若哦了一聲,又問:“我睡這裡,你睡哪兒?”
徐榮指了指附近的臥榻,見她面有遲疑之色,微微笑道:“放心,榮非君子,也不是小人。”
蕭若這才從剛睡醒的恍惚裡回過神來,看了看坐在榻邊的徐榮,再看了看躺著的自己,忙起身,卻被徐榮不動聲色地按住了肩膀:“你睡罷……晚些時候我叫人把吃的送進來。”
說完,起身離去。
蕭若見他走遠,也不再客氣,躺下準備再睡……
也不知道睡沒睡著,恍恍惚惚間她聽到外面有聲音,提到了“曹操”二字,立馬將她渾渾噩噩地思想拉回了清醒狀態……
她微微直起身,不動聲色地仔細聽著——
外面,似乎徐榮在和手下人議事,一個渾厚的聲音說:“曹操統領的陳留兵馬今日朝東邊撤退,將軍不如帶幾千輕騎兵,衝他個措手不及,以絕後患。”
一陣沉默。
徐榮平緩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此計雖好,卻不是上計,我出兵去追殺曹操,南邊的孔伷還坐得住麼,到時候丟了中牟,你我只能提頭去見相國。”
那人遲疑了一下,噤聲不言,另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依將軍看……咱們現在是該攻打穎川?”
徐榮沉吟了一會兒,淡淡道:“不妥,敵軍雖然勢微,但是各自分散,稍不留神就會腹背受敵。”
看來徐榮沒有她想的這麼輕敵,中牟南面是穎川,東面不遠是陳留,往北度過黃河又是河內,幾個城池都被義軍控制,互為照應,確實先打哪一邊都容易落到腹背受敵的境地。
“那依將軍的意思,咱們就窩在這個鳥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