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鮮矣仁。
越是說的好聽,越是讓人傷心。
她有深深的受騙上當的感覺。
“青藍,青藍……”他焦灼地瞅著她,知道事已至此,狡辯也無濟於事。
“你們怎麼開始的?”
“在外面吃飯的時候……”
他的工作,總是沒完沒了的要應酬。每晚回來,他都做出奔波辛勞、辛苦不堪的樣子。
“你和她到了什麼程度?”其實,簡訊已經能看出來,但還是想聽他親口承認。
“我……”他艱澀地開口,“我,我們……沒什麼……”
“沒什麼?”她抬頭,悲憤地望著他,“這也叫沒什麼?”
那張臉,真的好醜陋,好虛偽,那小小的眼睛裡,閃爍著的光焰,可不正叫做“狡黠”? 為何以前,她竟從這張臉上看出了“忠厚”,看出了“真誠”?
她為這段感情,疏遠了父母和親戚,辭掉了穩定的公職,賣掉了家鄉的房子,這一切,只為“回報”他的“深情”啊!
“真的沒什麼。”他已經鎮定下來,“青藍,你聽我說,現在簡訊互發這些東西很正常的,成年男女嘛!過過嘴癮而已!你的圈子全部是女性,當然沒機會收到。你不喜歡,我以後不回覆她的這些訊息了好麼?我知錯了,求你原諒我!求你了!”
她看他那種真誠得簡直有些無辜的樣子,不免動搖了。
“就憑簡訊,你不能這麼冤枉我啊。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麼?這麼多年,你對我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他攬住她,有些痛心地問。
基本的信任?
她,一直很信任他,所以今天的狀況讓她有些頭暈。變故來得猝不及防,她不知該怎麼辦。
靜默半晌,她乏力地說道:“如果你真沒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就把這手機卡號換了。你的工作總是離不開觥籌交錯,實在令人不放心。我們回z城發展好麼?”
“你何必這樣逼我?”他放開她,皺起眉。
“我逼你?現在是誰逼誰?”她悲憤欲絕,有些瘋狂。他這麼說,她對他恢復的一點點信任又崩潰了。
“你這麼咄咄逼人幹什麼?你明知道我為工作付出了太多!”他有些惱火,提高了聲調。
咄咄逼人?
他騙了她、負了她,還說她在“咄咄逼人”。
當初,他賣命工作是為了她,是為了完成“小企鵝”的承諾。如今,她在他心中,已經遠遠沒有工作重要了!
她怒不可遏,撿起手邊的東西就砸向他。
他們冷戰了三天,以王保國的指天誓日賭咒下跪結束。
手機卡號換了,工作沒有換。日子又不鹹不淡地繼續下去。
心中多了根懷疑的刺,一觸碰就疼得慌。她開始時常找機會看他的手機,手機裡卻是異乎尋常的乾淨。去查通話記錄,也查不出什麼。
一個月,兩個月……慢慢地,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生意場上,有時男男女女開開玩笑說些麻辣的話,在這個開放的社會中,確實算不得什麼大罪。
然而,就在她準備好好跟他過日子的時候,他再次露出了偷情的馬腳。
這次,他冷著臉對她說,確實,有那麼個女孩,他和她在一起大半年了。
“不過,我那時喜歡你,絕對是真心的。”他其實是想說,現在不喜歡,也是真的。
“你為什麼欺騙我?你明明早有了她,你明明不愛我了,為什麼還要瞞著我?你上次跪下發誓和她沒什麼的!為什麼?為什麼要在我面前扮演情聖?”
仲青藍依然是美麗的,但淚水和歇斯底里的憤怒破壞了一貫讓他迷戀的可愛、嬌柔。
他久久無言。
“你說啊!為什麼?為什麼?”女人總是喜歡刨根究底。事實是明擺著的,自己也猜到,但非要聽他親口說出來。
“對不起……”沉默半晌,他說出這蒼白的三個字。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結束這麼多年的感情嗎?”她已經心痛得不能呼吸。
“我愛她,我真的愛她。”他終於決定不再扮演博愛的情聖。遊走在兩個女人之間,說謊,說一個又一個謊,也很疲累、很耗心力。更何況,仲青藍這麼頂真,這麼愛發脾氣,他已經招架無力。
“你——愛她?那,我們的愛呢?”事實早已料到,親耳聽見仍如晴天霹靂。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