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面前,用手指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看了好一會兒,道:“我記起你了,好像你身子不好?”
“太醫說再服一劑藥便並不多可痊癒了。”洛紫昕淡淡頷首,雖然她表面上表情平淡,不過心裡可就把穆元禎好好數落了一番。真不愧是個花心帝王,本姑娘不就病了段日子,居然整個就把她給忘光了,果然這世上最無情之人便是他了。難怪這後宮如此多的怨婦,都是這個天下最富有的男人給整的。
不過心裡罵歸罵,臉上還是一片柔和,清甜地笑容令他心動。
穆元禎點了點頭,道:“朕記住你了,你快快養好身子,過幾天朕再來看你。”
這話裡含著體貼,若是換作是前世的她,一定是感動得想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回頭就是死心踏地了吧。不過,可惜,她不再是前世那個懵懂無知的女人了。
“謝皇上體恤。”洛紫昕一副感動的模樣,盈盈拜下。
穆元禎滿意地點點頭,起身正欲離開,卻在桌前停止住了腳步。桌上擺放著一幅畫,畫中是一朵綻放盛開的蘭花。作畫者應該是個細膩之人,把蘭花的典雅韻味呈現在紙上,栩栩如生。
“這畫是你所做?”穆元禎凝神注目地看著那捲畫。
“嬪妾隨手所圖,不登大雅,讓皇上見笑了。”洛紫昕一副嬌羞樣,臉上紅暈微現。
“不,很不錯。”穆元禎抬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著離開了房間。
隨著小路子高昂地喊著:“起駕百福閣。”
皇上的攆駕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穆元禎坐在輦駕上,心思有些感嘆,不管多少年過去,他對祺雲郡主,也就是他唯一的親姐姐,那份感情是任何人都不可比擬的。當年看著她香消玉殞,心裡那份遺憾一直至今。如今,承怡軒裡的這位,讓他看到了姐姐的影子。
他深深吸了口氣。還有那些蘭花,他又想起了另一個人……
“主子,皇上好不容易才來了一次承怡軒,這麼快又走了,真是可惜。”惜如撅著嘴,很是失望。
洛紫昕淡淡微笑,未作任何反應。
因為她很明白,她在釣一條大魚,而且快要上勾了,不是嗎?
深夜了,想必大家都已入了夢鄉,唯有洛紫昕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今天,該是父親的生辰,可惜她卻沒有辦法與父親相聚,實為憾事。不過,至少父親還活著,想起前世的那一幕,洛紫昕心裡打了個激靈,更是睡意全消。
既然無法入眠,她披了衣服,走出了承怡軒。晚上的宮裡更是冷清,不過正好適合她放鬆心情。
“爹,生辰快樂。”洛紫昕揚頭望著天空,雖然星光暗淡,但是透過這朦朧的光線,她似乎看到了父親慈愛的臉,有一種想伸手要撫摸的衝動,淚珠慢慢湧出了眼眶,
許久,洛紫昕垂下眼瞼,輕嘆了口氣,轉過身子正欲回去,卻撞上了一個人,差點沒把她撞倒。
那人摔了一跤,衣服裡滑出了一堆首飾財寶,驚撥出聲。
“心蕊?”洛紫昕認得她,她是茹妃身邊的貼身丫鬟,正用驚恐無助的目光看著她。
這個場景,洛紫昕記得,前世就發生過,那時,也是心蕊撞了她,掉了一地的財寶。
有時候洛紫昕也覺得奇怪,為何她現在周圍的環境和很多事的走向都和前世不同,連宮裡的人都發生了些許變化,就比如前世陸月諾根本就沒有入宮,可是今生卻和她同屆選秀入了宮。雖然很多事不一樣了,可偏偏很多重要的事情還是會和前世如出一撤,難道不管周圍的人和環境如何變化,最終的結果都會指向一個方向嗎?
洛紫昕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些財寶是哪來的?”和前世一樣,洛紫昕問得相同的話。
“是……是……”心蕊臉色發白,驚慌失措地看著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以你的身份,這些財物必定不是你的,你偷的吧?”洛紫昕沉了臉。
“袁貴人饒命,是奴婢拿了茹妃娘娘的東西式,奴婢下次不敢了,只是奴婢家境不好,想拿著她換點錢,可以幫家裡人一點忙,奴婢的娘病得很重。”心蕊跪倒在地,流著淚祈求道。
洛紫昕深深地看著她,默默不語。她記得前世的時候她將心蕊綁著去見了茹妃,然後這丫頭便被貶去了浣衣局,恐怕那時她後面的日子一定過得很悽慘。
她不該去造這個孽!
念及此,洛紫昕正欲開口,眼睛的餘光看到了牆角的一抹藍色,那是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