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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斯的淚水尚未漫上河渠,還在葡萄架下等著索黛星出現的綠洲,望見從王都遠道而來的侍衛官大人騎著馬出現在荒漠裡,就知道又一年的泛濫到了。於是有女兒的人家趕緊將門敞開,等著這位好脾氣又好相貌的大人挨家挨戶地問來。雖都不敢明言,可每家心裡總存著一點念想:明擺在大人眼前的美人怎會比不上那總也找不到的姑娘?那姑娘好些年前就跑得沒影了,能上哪裡找去?大人的落寞總要有人撫慰,為何得蒙寵幸的就不能是我家的閨女?

倦怠柔和的幕啟,未必總能等來法老的親臨。最初幾年,跟著找來的都是神廟中人,風傳她陛下要找出那姑娘來挾制法老,又說那姑娘是主神送來的,首輔大人堅持要找她出來查清她底細。後幾年,彷彿她陛下也漸漸厭倦了,尤其是當長公主意外早逝後,傳說她陛下就此一蹶不振,而後法老就親自找來了。

法老來時,大小綠洲一個不落從南往北篩過,如席捲荒漠的沙暴,每粒沙都在陛下的怒火中戰慄,每眼清泉都因陛下的失望而混濁,每罐新釀都為陛下的悔恨失了真味,可陛下要找的姑娘,卻依舊像是離開了這個人間一般,渺杳無影。

只好將尾聲悄悄收在無人注目的播種季,會有名努烏悄悄找來,他說那姑娘是他家么妹,好些年前突然離家,就這麼失散了。努烏畢竟是努烏,和風與沙暴都不能瀝出的線索,有天被他隱約找見,無人知道是什麼,但他不再來了,聽說是往更北的地方找去了。

也都一年一年地活過來了。

北風去往南邊,把心繫在風裡,捎去給他,我的他去獵梟了,我藏在這裡等他;尼羅河水向北流,他在源頭,我在盡頭;水波里他的誓言,我聽得到,風聲裡我的想念,你知不知道?

時間多麼可怕,離開時以為轉身就回的幸福結局,拖延著不肯來。漸漸,漸漸,北地莎草叢中已嗅不見追逐的危險;漸漸,漸漸,水波里起了刺心的冰涼,暖風裡夾著刀刃的寒光,一年年過去,遍體鱗傷。

啟程時都是一樣的身不由己,直到無法回頭才從懵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