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賞?難道是他看錯了嗎?
水榕於是優雅的邁步走向長孫雲楚,他的視線從長孫雲楚的臉上轉移到那副步妃煙的畫作之上。
只見水榕的雙眸凝視著那畫,是他親眼見她潑了墨水畫的,想不到她的丹青之術已然爐火純青,讓人難以望其項背。
長孫雲楚在聽到林紫芙的話之後,才驚覺自己失態了,當下清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尷尬。
但是他的手依舊捨不得放開步妃煙的那副奇妙的畫作。
步妃煙看他們一個個的用詫異加震憾的眼神看向她,她在心底小小的得瑟了一下,想不到學生時代玩過的潑墨畫技在古代也行的通,莫非大成王朝還沒有潑墨這項畫技嗎?
不過,如果她再和林紫芙比下去,一定會輸的,不如見好叫收吧,穿越女並不是每次都能走狗屎運的。
何況比試這種沒有好處的事情,她也懶得繼續下去了。
於是她娉婷秀雅的起身,待他看到花容小丫頭眼露痴迷的看著她的塗鴉之作,當下抬手在她光潔雪白的額頭敲了個毛慄,嬌聲道。
“花容,這裡太無聊了,我們還是去煙波湖賞荷吧。”步妃煙蟬睫輕揚,意興闌珊的說道。
“郡主……再讓奴婢看一下畫嘛!”花容的腳步並未移動一步,彷彿被那副畫作攝住了魂一般,讓步妃煙的額頭狂滴冷汗。
噗,她隨意畫的好不好,她還覺得自己的潑墨畫技生疏了呢。
“都說了是本郡主的塗鴉之作,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你就甭看了,快走啦。”步妃煙捂嘴一笑,花容的表情讓她作畫之人好有成就感哦。
“嗯,好吧!”花容依依不捨的多瞅了幾眼那畫作,才不甘不願的隨著步妃煙走了。
在場的人除了林紫芙的隨身美婢注意到步妃煙帶著貼身丫頭要離開,其他人還渾然不覺,當然林紫芙除外,她此刻是將步妃煙恨入了骨髓了。
“紫芙姑娘……”四位美婢擔憂的齊聲喚道。
但是林紫芙在看到長孫雲楚眼裡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後,不由的後退了一步,差點絆倒了凳子。
那是怎樣的一副畫呢?
但見那山川,河流,樹木,房屋,都籠罩上了一層白茫茫的厚雪。
極目遠眺,萬里江山變成了一個粉妝玉砌的世界。看近處,那些落光了葉子的樹木上,掛滿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銀條兒,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樹柏樹上,掛滿了蓬鬆松沉甸甸的雪球兒。
一陣風吹來,樹木輕輕地搖晃著,那美麗的銀條兒和雪球兒就簌簌落落地抖落下來。玉屑蝶翼似的雪末兒隨風飄揚,在清晨的陽光下,宛如幻映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正值夏季,他們看著這副畫全身都被冰涼的雪意籠罩著,彷彿身在徹骨冰冷的嚴冬。
許是太過陶醉,長孫雲楚竟然清朗的念出了步妃煙畫旁的題詩——
北國風光,
千里冰封,
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
惟餘莽莽;
大河上下,
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
原馳蠟象,
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
看紅裝素裹,
分外妖嬈
……
最讓長孫雲楚欣賞的不是畫和詩句,而是這筆力,如果他不是親眼所見,一定會以為此詩乃男子所題,那詩的意境,那筆力之飛揚霸道,張狂雄壯,就算他親自題寫也未必有此修為!
“煙煙表妹,厄,煙煙表妹人呢?”長孫雲楚不經意的抬頭,這才發現給他帶來震撼的佳人已經離開了。
“雲楚,步妃煙該是去那煙波湖了吧?”水榕從長孫雲楚手中接過了那副畫作,和煦一笑,用以掩蓋他心中的失落,早知道他該跟著步妃煙的,怎麼就讓她給溜了呢。
“雲楚,你真當步妃煙僅僅是表妹那麼簡單嗎?”細心的水榕察覺到長孫雲楚在得知步妃煙離開的瞬間,那眸光黯淡了下,心底生疑,於是他似隨意的問道,只是他的心底莫名的生出了幾分緊張。
“厄……嗯!”長孫雲楚看到林紫芙茫然的抬頭看著自己,心底閃過一絲愧疚,當下衝著水榕胡亂的點了點頭,走過去將小臉一片蒼白的林紫芙摟在懷裡。
“那就好,我現在就去煙波湖赴約了,當然這幅畫我也拿走了,就像妃煙郡主說的,我就不妨礙你們小兩口談情說愛了。”
水榕如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