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撥了撥屋子裡的燈，將茶水點心放在美人邊上的小几上，將一切安排妥當後才退了下去。

130　心疼

等紅玉出去以後，舒暢將手中的遊記放到一邊，怔怔的發起呆來，她讓人帶信給劉世珩，說是要見蕭奕一面，想想她與蕭奕雖然見了幾次面，但她對他的瞭解也只是浮於表面，甚至連要見他也不知道他住哪。

正發呆之際，聽到視窗傳來一個輕微的響動，轉過頭去，果然見蕭奕立在了視窗處。

舒暢指了指紫檀木圓桌，示意他在那裡坐下，將紅玉準備好的茶水點心放到桌上。

蕭奕見她穿著家常的秋香色夏衫，長髮只簡單用一根紅珊瑚的簪子挽起，露出弧度優美的頸脖，粉色的耳垂在燈光下散發出晶瑩剔透的光芒，空氣裡飄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淡淡的花香。未施粉黛的容顏清新的猶如雨後的夏荷，讓他的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謝謝你幫忙找來拾兒。”舒暢親自奉了茶給他。

蕭奕忙斂了心神，接過舒暢遞來的茶，稍稍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當初是我大意，才累他受傷。”

舒暢輕輕的搖了搖頭，才道：“拾兒都告訴我了，當初她開出了許多無理取鬧的條件，你都一聲不吭的應下了，來回的路上也幾乎不眠不休，所以真的很謝謝你。”

蕭奕沒在說話，一時間屋子裡陷入了一股曖昧的靜默。

舒暢突然覺得這樣貿貿然的將他請來有些不合適，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才道：“那日，宮中那個提醒我的小宮女是你安排的吧？”

蕭奕點了點頭。

“那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為什麼對於太后的算計能一清二楚？你是太后的人嗎？”舒暢突然見覺得眼前之人就像是蒙著一層霧，讓人怎麼都看不透。若他是太后的人，那他以後是不是會和舒家為敵。

蕭奕垂下了眼眸，舒暢見他這樣，不由得暗怪自己太過心急，像他這樣的，或許身份不能跟外人道明，於是露出一個笑道：“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只是想確定我們以後會不會兵刃相見。”如果可以，她一點都不希望與他站在對立面。

蕭奕猛然間抬起頭，很善解人意的話，卻帶著一股淡淡的自嘲，蕭奕猶豫的心也定了下來，放下手中的杯子，緩緩的開口道：“故事很長……”

這是舒暢第一次聽到蕭奕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嗓音低沉篤定，好像只是在敘述一個普通的故事，他只是那個故事的旁白者，沒有一絲的怒氣和怨氣。

舒暢卻清醒的知道那故事裡的主角就是他，原來他不是生來就是冷淡的人，舒暢望著他波瀾不驚的面龐，心底突然湧起一股濃濃的心疼。

蕭奕講完之後才看向舒暢的眼睛，那燦若星辰的眸子裡沒有同情和憐憫，只有一絲淡淡的心疼。那眸光狠狠的撞擊了蕭奕的心臟。

“我已經不會再為她做任何事了，所以我們永遠都不會兵刃相見。”蕭奕最後說道。

舒暢微微點了點頭，伸出右手覆到蕭奕擱在桌上的手，她知道她這樣的動作對於這時代的人來說有些出格，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更想給他一個擁抱，他的人生應該沒有感覺過溫暖吧！

131　心疼（2）

舒暢的掌心溫熱而乾爽，蕭奕一時間有些微微發愣，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透過層層防備鑽進了他的心底。言弄清起航緩衝地區不甚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她一直都相信天家無情這句話，沈太后這個女人能坐上現在這個位子，出了手段心計外，還需要一顆冷酷無情的心。

舒暢前世看電視小說都寫到武則天為了固寵，親手掐死自己的女兒，認為也許不過是野史誇大了事實。而今沈太后的作為完全堪比武后，一個人對自己狠不算什麼，關鍵是狠的下心來對自己最為親近的人。

但沈太后花了這麼多心裡和精神訓練蕭奕，讓他成為黑衣神衛的首領，哪裡會讓他這麼輕易就逃脫了。

蕭奕見舒暢收回了手，微微有些盪漾的心神也恢復了平靜，聽到舒暢的問話，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一抹暖色，緩緩的說道：“她的手段我很瞭解，我會沒事的。言弄清起航緩衝地區不甚還有這些日子讓奉國公出門小心一點。”

最後一句的提醒讓舒暢的面色沉了下來，沈太后，果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又靜坐了一會，蕭奕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天空中掛的半彎月亮已經漸漸西沉，蕭奕知道他不適合再待下去，從懷中掏出幾個暗紅色的圓筒，說：“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如果有什麼事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