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出了手。
然將慕千雪傷處袖子捲起,她膚如凝脂在火光下細膩光滑,只是那傷處惹眼,牙印兒被血色遮蓋,但依稀看的見:“這毒會讓你難受一陣子但奈何不了你,只是注意不要受涼了,你本就病癒不久若再生病再加上這毒引發你體內的毒素,你會吃不消的。”說話間褪下了外衣為她裹上,唯露出她受傷的手腕用水囊中清水清洗乾淨,隨後撕下衣角當作繃帶替她包紮好。
“嗯,我知道的。”慕千雪輕應一聲,但覺頭暈靠著大樹輕輕喘息:“沒有找到鬼泣麼?”見他獨自一人回來,已知道結果,但仍想問一句。
“沒有。”然將水囊遞過去:“喝點水會好一些。”
“那你趕快再去找。”慕千雪接過水囊喝一口。
“現在天色已晚,我明日白天裡再去找,說不定明早他找到路就會回來的。”現在天色晚了他不放心她一個人,方才才離開一會就遇著了蛇,好在他中途回來了,好在她蠱師的體質還算強能勉強捱過蛇毒,但若是他再離開讓她遇到其他兇猛野獸那就不只是會受些苦,怕是命也會沒了。
慕千雪黛眉輕皺,卻再不言語,她不想再經歷一次方才的險境,那痛楚與驚心現在仍在心頭揮之不去,再說現在天色已晚要找人很難,若鬼泣回來找不到他們就會走散了,且她並不擔心鬼泣會遇到什麼危險,鬼泣的武功是她聽過的,三兩招之內能將長流擊敗,只要鬼泣小心些就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頂過就是迷路。
然起身將周圍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再沒有危險才回到她身旁坐下,與她肩並肩,閉眼休息。
那‘——布穀’的怪異鳥叫聲依舊持續,但慕千雪此刻卻再不覺得恐怖,閉上眼靠著大樹,沒多久就睡著了。
黎明,山林中清新一片,清脆悅耳的鳥叫聲此起彼伏,那怪異的鳥叫聲不見了蹤影。
慕千雪眉宇輕動,醒了過來,卻是頭挨著他的肩,顎骨稜角分明近在咫尺,愣然片刻抬起頭,才望見他似早已醒轉。
“睡好了麼?”然淡聲,聲音溫潤如玉,平和無波瀾,卻讓她心起漣漪。
“嗯。”慕千雪輕應,起身拍掉塵:“走吧?”
然起身,卻道:“這外圍有沼澤,愈加不安全,你就在這裡等我,現在白天光線還算清晰,看見毒物趕緊離開就是。”末了又加一句:“不要再傻待著不動了。”語畢將腰間的長劍取下塞到她手裡:“如果實在跑不開就殺了吧。”
慕千雪接過劍,只見她淡笑:“這山林裡哪裡都不安全,我小心一些再在沿途做記號就不怕啦,兩個人找比一個人找要快,而且昨晚是因為太黑了我看不清,現在是白天沒有事的,你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弱好麼?”她不是一個聽話的人,也不是說話做事不經過大腦的女子,語畢已從地上拾了一根長木棍探路。
然並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畢竟他是很清楚的知道她是如何誘雲帝又是如何將相國大人的屍首救下的,只是有些擔心而已,不過在她說話時瞧見她眼裡的自信與堅毅就已放下心。
“你若要找在附近即可,我一會換一個方位找,一會就回來與你匯合,你不要走遠了。”雖同意了,但仍擔憂。
慕千雪走一步就在樹上刻下一個箭頭標記,然見她如此細心放心了不少,轉身往與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約莫半個時辰,樹漸少且枝突,稀稀疏疏已不能遮住天,日頭在前方,一眼望去似有一層極其稀的薄霧將其籠住讓她可直視,眼見之處皆如此,但細細望去似又沒什麼,那地依舊鋪滿了落葉,和一路走來所見並無差別。
慕千雪用長木棍探樹葉下乃堅硬地面,雖無發現但她仍覺得不妥,再不猶豫,轉身欲往反路走,卻是聽到不遠處一陣動靜,尋聲扭過身子瞧過去,卻見鬼泣立在一棵大樹上,只見他腳尖輕點往另一棵大樹躍過去似沒有發現她。
他的速度極快,慕千雪怕追不上,急步往他的方向跑去,大呼一聲:“鬼泣!”話音未落腳便往下沉,驚呼:“啊!”她知道自己此刻陷入的是沼澤,不敢亂動,但即便如此身子還是在緩慢的下沉。
鬼泣聞聲回頭,眼睜睜望著慕千雪往下陷,低咒一聲朝著她的方向躍過去,立在離她最近的一棵枯樹上。
鬼泣濃眉擰緊,瞧著她此刻的狼狽模樣,忍不住冷聲罵道:“白痴!”
慕千雪聞言心中冒火:“要不是為了找你我至於這樣嗎?你不但一句感謝也沒有還罵我?”這一路走過來她都極為小心,方才見了鬼泣怕他一溜煙又不見了蹤影才情急之下忘了探這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