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漆黑深奧的眼眸此刻緊緊閉著,但那溫和的面色卻一點也沒有讓人覺得他有一絲不舒服,似只是在睡覺而已。一身青墨色的衣裳襯得他的面頰更顯英俊。
這位熟睡的少年郎自然是蕭辰逸,他身側坐著的美人除了慕千雪再不會有他人。
此時,進來一名丫頭,走到院門口再不多一步,喚道:“姑娘,風雨樓然公子來了。說有事拜訪姑娘,讓他進來麼?”這百香坊的丫頭都按照她的吩咐尊稱她為姑娘。
似被這聲煩擾了,慕千雪黛眉略攏。若銀鈴般的脆聲透著骨冷味:“讓他一個人進來。”
“是。”丫頭一福身,然後便出去了。
慕千雪現在在人前就掩一塊麵紗,人後便就是此刻的模樣,而這些百香坊的丫頭都是大管家伯伯派到這裡來幫她的,對她的身份也自然是知曉的。所以無需隱藏什麼。
可以說現在慕千雪除了那些暗衛還有隱藏商鋪再沒有其他的勢力,不過此刻她便是慕家堂堂正正的掌舵人。除非她死否則再沒有人能動搖她的位置,但她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現在的她活著是為自己,為蕭辰逸,為死去的父親,為相國府,還為天下的黎明百姓,即便想要她死的人很多,她依舊會堅強的活著,然後再成長起來,將那些圖謀不軌的人統統收服。
而此刻見是然來她也不想隱藏什麼,然見過她的樣貌,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見過。
院門倚著花園,慕千雪能望見那片花以及花園內的一切,而讓那一頭的人望不見院門內的所有。
索性也不看書了,放在桌上,望著那方向,只是見了那一襲身影卻似迷了眼。
那人玉冠挽著烏髮,青絲光滑如同上好的絲綢,身著光面淡黃絲綢上繡白百合葉,袖口繡上了暗金色的邊,淡雅以極卻透著華貴,那抹銀色面具堪堪將他的上半張臉遮住,掩掉了那眼眸中的冰冷無情,那若高山獨立,巍峨若玉山的身影依舊是那麼好看。
只是不知為何,慕千雪望著那一襲身影想起了最初與他見面的光景,雖然此刻他的著裝完全不同,但她就是陷入了那一刻。
待他走近了,慕千雪才起身迎上前去,一抹清冷淡笑:“然公子,別來無恙。”想起他曾經眼中的無情,她不願意對他再多一分溫和。:
然雙手輕抱拳:“無恙。”嘴角勾起一絲迷人淡笑,雖看不見他整張臉,但也能讓人聯想到那張絕世容顏:“慕姑娘可好?”
“很好。”慕千雪收了笑,淡漠道:“然公子是來找我商量後續的事情麼?”除了這個她再想不到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然淡笑:“今天我不是來談這個的。”
慕千雪想問一句是什麼,但卻沒有開口,只攏眉瞧著他。
然沉吟,淡聲道:“難道我和慕姑娘之間除了交易再不能談其他的麼?”說話間走到蕭辰逸身側,嘆息一聲:“我聽說了你們一路上的事,很遺憾沒有能幫到你什麼。”
然當初聽竹瑞回去稟告的時候,他有些不敢相信,即便如此卻能在腦中卻能清楚的幻想出當時的情景,他除了佩服蕭辰逸也驚怒自己沒有將一切安排妥當,即便這件事根本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曾幾何時他做事會是這樣的結果?也對慕千雪多了一絲擔憂,好在後來在他暗地裡買通了北國守衛後再沒有出什麼亂子。
只是不知為何心中似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覺得生疼,如冰一般冷又如流水一般的淡漠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讓他竟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想找到原因,而這原因他覺得似乎是在她身上。
其實,他早在通郡的守衛處安插了眼線,在她一進城他便知道她來了,一直到她將一切做完了,休息好了他才來找她,而此刻來找她不單單只是為了那筆交易,更多的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去接近她,他從最初見到此女便覺得她將來對自己會有大用,從最初的被救到現在的她一步一步成長起來,他是看在眼裡的,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只是他從進到這院中,望見了他想要見的人,卻發現她眼底那抹清冷越加無情了,那無情似化作了一塊大石將他心中壓沉壓悶了。
他此刻在面具下表情是猶豫的,如果慕千雪見了一定以為自己又要認錯人,只是若摘了面具他便會將這情緒掩藏,不僅僅是此刻這猶豫,還有許多其他的情緒他都會深藏,所以慕千雪怕是很難見到他面上除了那抹冰冷無情之外再有其他。
慕千雪沉吟,淡漠道:“然公子客氣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派了那麼多人保護我們,如果那日不是竹瑞機靈去將暗衛引進來,我相信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