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錦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屁聲都不敢吭。他、龐統、風清揚都是帝王一手調教,更是帝王心腹。出事之前,君洌寒曾命他調遣暗衛保護龐統,那時,帝王已意識到危險。要怪就怪龐統好色貪杯,龐統死在風月樓頭牌歌姬寶兒的床上,倒是應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告訴刑部三天內給朕結案。”君洌寒冷聲又丟出一句。
劉錦一急,戰戰兢兢的回道,“皇上,此案全無頭緒,莫說是幕後主使,連半分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別說三天,就是三十天也不可能破案……”
未等他將話說完,啪的一聲碎裂聲響,青花茶盞在他腳邊碎裂,伴隨著的是帝王冷怒的聲音,“查不到真兇就弄個替死鬼,這種事刑部不是最拿手,還用朕來教你們!”
“是,臣領命。”劉錦總算是懂了,帝王的意思是不打算在查下去了。
再追查下去又能如何,除了他的那位好二哥,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又有這個通天的本事暗殺御林軍統領。即便蒐羅到證據,他目前也動不了君灝南,那又何必浪費心裡繼續追查下去。
“皇上,目前最棘手的是找人接替龐將軍的位置。”劉錦不怕死的又道。
帝王冷漠,一雙墨眸深沉的駭人。靜默良久後,才聽得一句,“你退下吧,朕自有主張。”
劉錦尚未離開養心殿,只聽殿內帝王對徐福海吩咐道,“宣慕容飛瀾入宮。”
劉錦腳步一頓,他終於明白皇上今日為何如此動怒。邊塞戰事一了,君洌寒便不打算再將飛瀾捲入漩渦之中。但如今龐統一死,有能力接替這個位置,又值得信任的人,就只有慕容飛瀾一人。
劉錦走後,君洌寒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宮殿中,心緒莫名的煩亂。他一直盡最大的努力讓飛瀾遠離紛爭,他想傾其所有的護她周全,終究還是做不到。這父皇臨終託付的江山,他必須守住。
養心殿外突然傳來吵雜之上,你想要安靜的時候,也偏偏有人不讓你順心。
“徐福海,外面怎麼了?”君洌寒不耐的詢問。
“回稟皇上,是瑤華宮的宮人,貴妃娘娘那邊又鬧起來了。”徐福海一臉為難的回道。
君洌寒冷哼了聲,那個蠢女人當真是一天不得消停,自從懷了孩子,這後宮都要裝不下她了。
“擺駕瑤華宮。”君洌寒起身,淡漠的丟下一句。
剛邁入殿門,便聽到殿內傳來女人尖銳的哭鬧聲,震得耳膜生疼。地上更是一片狼藉,精美茶盞,珍品古玩,能摔的幾乎都摔了,他的貴妃娘娘奢侈揮霍絲毫不亞於當初的薛妃。君洌寒俊顏淡然溫潤,但眸色卻冷到極點。
“皇上!”洛青纓見到君洌寒前來,撲入他懷中,哭的更洶了。
君洌寒一笑,笑靨如沐春風,卻一絲一毫不達眼底。他輕擁著她,低魅道,“又是誰欺負朕的貴妃娘娘了?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朕可是要心疼的。”
“是不是宮裡伺候的奴才不順心意,朕讓內務府再選一批過來。”君洌寒又道。
撲通幾聲,瑤華宮當值的太監宮女跪了滿地,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發抖著。他們在宮中服侍多年,自然知道帝王口中所謂的‘換一批人’並非字面上的意思那麼簡單。
“回稟皇上,娘娘今日晨起身子便不適,御醫開的安胎藥越喝肚子越痛。”掌事宮女荷子顫聲回稟道。
君洌寒劍眉一挑,看向懷中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愛妃是懷疑有人要害你?”
“臣妾不敢妄自定論,一切但憑皇上做主。”洛青纓弱聲道。
君洌寒心中冷笑,若是不敢,也無需上演今兒這一出了。“哪個御醫開的方子?”君洌寒問。
“御醫院的張御醫。”荷子答道。
“徐福海,你去處置吧。”帝王又道。
“老奴遵旨。”徐福海躬身退了出去,皇上的意思,自然是要這個人在宮中永遠消失了。這張御醫莫名當了炮灰,也的確無辜了些,要怪也只能怪他時運不濟。
“朕命風清揚親自照料你的胎,這下愛妃可以放心了吧。”
“還是皇上疼惜臣妾。”洛青纓嬌笑著靠在君洌寒胸膛撒嬌,“皇上今夜留下來陪臣妾好不好?”
“嗯。”君洌寒含笑點頭,將她打橫抱起向內殿而去。
洛青纓靠在他懷中,青蔥的指尖挑。逗的劃在男子結實的胸膛。氣息極盡曖昧,但君洌寒的眸子卻是冷的,沒有絲毫情緒之色,對她,他著實提不起興致,能繼續敷衍著,已經是他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