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晚去一步,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琳琅低柔一笑,“琳琅知道她是皇上的心上人,琳琅不想皇上傷心,才冒險來通知皇上。琳琅別無他求,只希望皇上記住琳琅的好。”
君洌寒隨隨一笑,又問,“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琳琅來提醒皇上小心君墨舞這個人,今日便是他將太皇太后引入寧王府的。”琳琅又道。
君洌寒眸色深邃幾分,片刻後,點頭應了,“朕知道了,你早些回去吧,別讓皇祖母起疑。”
“奴婢告退。”琳琅微微一拜,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琳琅離開後,他在目光再次落在龍榻上時,飛瀾已經醒了過來,正眨著一雙明眸,靜靜凝視著他。
“醒了?”他溫潤一笑。
飛瀾從床上爬起,裹著被子,身體萎縮成一團,小鹿一樣的眸子,委屈又膽怯的看著他。她知道,自己又闖禍了。莊氏知曉她的女兒身,定然會抓住這個把柄不放,她昏睡的那段時間,也不知他和莊氏發生了怎樣的衝突。
“對不起,我下次會離顧非凡遠一點的。”飛瀾主動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君洌寒笑著,將她從被褥中拎出來,輕擁在懷,單薄的紗衣完美的展現了她突兀有致的身段,肌膚滑不溜手,君洌寒只覺得身體有些發熱,若非她剛剛受了驚嚇,一番纏綿是在所難免了。
飛瀾老老實實的靠在他胸膛,已經做好了被他訓斥一頓的準備。不過,他不僅沒有絲毫髮火的徵兆,反而溫柔的牽起她手腕,將冰涼的藥膏塗抹在青紫的淤痕上。“還疼嗎?”
“不疼的,飛瀾可是馳騁沙場的大將軍,這點小傷沒什麼大不了。”她不以為意的輕笑,而君洌寒的眸色卻更深了。當他將她小巧的玉足放在膝上,溫柔的挽起她褲角時,飛瀾臉頰緋紅了一片,羞怯的別看眼不敢看他。
君洌寒低笑不語,小心翼翼的為她上完藥,便放開了她。她小小的玉足踩在他手心時,那種沁沁的涼,讓人心癢難耐,若再不放開,他可不敢保證下一刻不會狼撲過去。
氣氛有些許的詭異,彼此之間是短暫的沉默。飛瀾早已發現身上的衣服被換過,只是不敢多問半句,但耳根子都已經紅透了。
“太皇太后那邊,師兄真的可以應付嗎?”飛瀾怯怯的問,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君洌寒淡應了聲,牽過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又道,“她知道了也好,所幸入宮吧,你呆在朕身邊,朕才安心。”在他視線所及之處,他才能更好的護著她,無論是太皇太后、寧王、顧非凡、亦或說君墨舞,每一個人都可能對飛瀾構成威脅,她的處境已經越來越危險。
飛瀾的手突然從他掌心間抽離,臉上明顯寫著驚慌失措。她沒想到他會舊事重提。若沒有無憂,她或許會欣然接受,即便她不喜歡冰冷的皇宮,不喜歡以爭鬥為終身事業的女人們,不喜歡從天黑等到天亮的悲涼。但她不想他為難,飛瀾並不笨,她懂,他是要保護她。
“師兄,給我點時間考慮。”她將聲音壓得極低。
君洌寒若有似無的嘆,她的猶豫多少傷了他,但君洌寒不想逼她。“好,朕可以等,但是,瀾兒,別讓朕等太久,好嗎?”
“嗯。”飛瀾有些心虛的點頭。
飛瀾在養心殿住了一夜,第二日早朝後才離宮。坐在出宮的馬車中,飛瀾身體軟軟的靠著車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入宮,還是繼續留在將軍府,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某種程度上來講,她是在無憂與君洌寒父子之間做選擇。
正是沉思間,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飛瀾尚未反應過來之際,一個男人已經跳上了馬車,車簾閉合後,馬車再次緩緩駛動,一切恢復如常。但飛瀾卻十分清楚,此時車伕定然已經換了人。
飛瀾微蹙眉心,清冽的目光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冷淡的開口,“世子有何指教?”
君墨舞悽然一笑,笑靨中含著無奈。“何必擺出一副生人勿進的冰冷,我對你,並沒有惡意。”
飛瀾看著他,忽而一笑,諷刺的揚了唇角,“世子真會說笑,圍場之時,飛瀾摔落斷崖,大難不死,倒是讓世子失望了。”
提起落崖之事,君墨舞的神情黯淡些許,片刻後,淡淡的吐出一句,“那件事,我很抱歉。”
他不得不承認,當時,他的確是下了狠心要殺飛瀾的,因為,他無法容忍自己愛上一個男人,可是,當飛瀾真的墜落崖底,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就空了。他在崖底沒日沒夜的尋找她,那時他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