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探向豫南王,她手中明晃的匕首在君墨舞俊臉前不停的晃動,“豫南王,還不動手嗎?如果真的捨不得死,那我只好拉著你的寶貝兒子下地獄了。”
君墨舞緊咬牙關,拳頭緊握著,額上青筋凸起,他抬頭緊盯飛瀾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慕容飛瀾,我不會讓父王為我而死的,你若想殺我,就動手吧。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心甘情願。”
“墨舞,你胡說什麼。你給本王好好活著。”一旁的豫南王也紅了眼睛。
而君墨舞卻沉默了,緩緩低下頭,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沉聲呢喃了句,“慕容飛瀾,我愛你,若不能同生,對於我來說,同死也是一種幸事。”
飛瀾漆黑的墨眸中一閃而過震驚與錯愕,她踉蹌的後退兩步,直到身體撞上堅硬的牆壁,才回過神來。她嘲弄的笑著,眸中卻有流光點點閃動。上天真是和她開了一個極大的笑話,在臨死之前,能聽到這樣一份深情的表白,只可惜,她根本承受不起他的愛。
“君墨舞,你應該好好活著。”飛瀾低笑著,輕吐一句。話音落後,她舉起手中冰冷的劍刃,飛快的向豫南王心口刺去。
她的速度如閃電般,一切只發生在轉瞬間而已,當豫南王反應過來的時候,劍刃已來到胸前,他用雙手緊抓住利刃,才避免了劍尖刺入心臟。而飛瀾顯然沒有放手的意思,依舊緊握住劍柄,用力將匕首向他心口的方向推進。
鮮血滴滴答答的滾落,豫南王與飛瀾都雙手染血,顯然,這是一場生死之博。
而被捆綁在木椅上的君墨舞再次掙動起來,捆仙鎖勒破了錦袍,劃開他皮肉。他雙眼血紅,額上青筋凸起,如憤怒的野獸般嘶吼著,“慕容飛瀾,你住手,你找錯人了,要血洗慕容一族的人是皇上,是皇上!”
他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內,帶著陣陣回聲,飛瀾被他的話驚呆了,握著利刃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不,不可能的,你說謊,我一個字都不信。”飛瀾尖利的嘶喊了聲。
“君墨舞,你這個逆子,你給本王閉嘴。”同時,豫南王低吼著訓斥,握在劍刃上染血的雙手突然鬆開,“慕容飛瀾,你不是要殺本王嗎,那就動手吧。”
飛瀾卻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再也沒了握劍的氣力,哐噹一聲,鑲嵌著寶石的匕首落地,在木質地面上,散發著耀眼的光暈。
君墨舞在木椅上終於安靜了下來,仰頭向天,放肆的大笑著。“父王,直到今日,你還要維護他嗎?你手上的確染滿了慕容一族的鮮血,但您也不過是一個劊子手而已,自古君命難違,您並沒有做錯什麼。”
“君墨舞,你閉嘴!”飛瀾怒極,失控的轉身一掌落在君墨舞心口。
君墨舞不停的咳著,一縷鮮血順著唇角流淌了下來。
豫南王急了,顫抖的伸出手臂,“慕容飛瀾,別傷害他,你想知道什麼,本王都可以告訴你。”
飛瀾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蒼白的唇片一開一合,“真相,究竟是什麼?”
豫南王咬緊了牙關,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般,才沉重的點頭,“好,你跟本王回府,本王給你想要的真相。”
豫南王府的馬車中,飛瀾與豫南王相對而坐,君墨舞蹲靠在角落中,身上依舊鎖著捆仙鎖。
“就不怕本王將你在府中處決嗎?慕容飛瀾,你的膽子似乎太大了些。”豫南王哼笑了聲。
飛瀾亦笑,雲淡風輕般,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飛瀾一向是不怕死的,何況,世子身上的捆仙鎖只有我才能解,王爺不會拿世子的性命開玩笑吧。”
馬車在豫南王府門前停住,飛瀾跟隨著豫南王,踏過石徑小路,在書房門口停住腳步,他帶著猶豫的,緩緩伸手推開書房的門。
一封密信被交到了飛瀾手中,豫南王沉重的嘆息,而後低聲道,“這就是你要的真相。”
飛瀾顫抖著,快速的看完了信,而後,身子不受控制的後退幾步,險些癱軟在地。發黃的宣紙上是獨屬於君洌寒的字跡,飛揚跋扈,如同他的人一樣專橫冷傲,那是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效仿的,而她與他相識八載,又怎麼可能認錯。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君洌寒以先帝的名義,命令豫南王君傾轍在慕容將軍死後,滅慕容氏滿門,不留一個活口。
豫南王嘆聲開口,“本王與你孃親之間,的確有一段舊情,但那並不能成為本王血洗慕容氏滿門的理由。”
“怎麼,怎麼會這樣?怎麼是……”飛瀾臉色慘白如紙,手掌緊握著那封信,跌跌撞撞的向